“是莉莉娅把她骗出来,迷晕丢进马车。别怪我当时我呼救,我又不知道那丫头是你的妹妹,要怪就怪你们家把她藏得太好了。”
贝蒂话音一落,普尔曼抬脚就走。
“你知道莉莉娅现在在哪里吗?”贝蒂在后面冲他叫道。普尔曼转身,贝蒂笑着说,“我知道。”
大家以为莫博森被拘禁后,他的家人都离开暹粒前往越南逃难。莫博森夫人几大马车搬走的东西还是相当打眼的。殊不知莫博森的女儿那时从家里跑出来便没有回去过,在教堂被普尔曼打击后,莉莉娅去见了她的父亲,而她至今就住在距离丝楠被绑架的那条街不远的一家老旧旅馆里。贝蒂看到她几次了。
普尔曼派人围住了这家旅馆,他亲自上楼用脚踢开莉莉娅所住的房间,莉莉娅就坐在靠门的木床上,挺直腰,高昂脖子,脸上挂着怪异的微笑,在简陋的环境下依然做出大小姐的姿态,好像等候普尔曼已久。
普尔曼一言不发,几步上前扬手就狠狠抽了莉莉娅一巴掌。他的力道极大,若不是莉莉娅双手紧扣床沿,她可能已经倒在地上,这个脸色本就苍白的消瘦女孩看起来更可怜了,她半边脸都是红的,淤血从她的嘴角留下来,普尔曼身后的侍卫都不忍看,因为大多数男人都不会连话都不说完,就打女人,况且莉莉娅还是普尔曼的前未婚妻。普尔曼的心该有有硬多冷酷。
“哈哈,”莉莉娅疯了般狂笑,“我以为我不会再看到你了,看来我得感谢你的妹妹给了我的这个再与你见面的机会。”莉莉娅边笑边说,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普尔曼扯过莉莉娅的衣领,女孩像一件无力的货物被他提到悬空,“她在哪里?”
莉莉娅定定的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脸,他的脸依旧如此令她着迷,黛青色的眼睛多么像黑夜里无边无际的苍穹啊,是太动怒了吧,他的脸颊是玫瑰粉色的,还有他的嘴唇,性感的弧形,光润的颜色,她最想念普尔曼用他的唇亲吻她时那般动人心魄的感觉,不管他此刻的眼神有多可怕,莉莉娅都觉得普尔曼是绝色的,他简直是世间最完美的情人,要不为何她母亲也插进一脚。难怪他父亲臭骂她执迷不悟,她是陷入魔障了。哪怕被普尔曼这样暴力的对待,她满心满眼却都是他。
莉莉娅轻张口,“不知道,我不知道。”
普尔曼没有停顿,另一手又给了莉莉娅一巴掌,莉莉娅的脸被重重打向一边,她的耳朵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普尔曼眼底阴霾一片,“别跟我嘴硬,我不介意打死你。”
这话听得他身后的侍卫都心寒,他们相信普尔曼说到绝对做得到。没有人敢劝普尔曼用缓和的方法。
莉莉娅脸上笑容更深,配上她的伤,显得很狰狞,“她是谁?”是谁让你如此在乎,她又凭什么夺得你真正的在意。
“你没有资格知道,”普尔曼的眼神极其厌恶,仿佛在看一团垃圾,“她在哪里?”
普尔曼又重复了一遍,这已到了他最大的耐心极限。然而莉莉娅还敢挑战它。“我不知道,兴许被扔进湄公河,兴许尸体正被野兽啃食,兴许。”
莉莉娅没说完,因为普尔曼扭住她的脖子,并且收紧手指,他的理智被莉莉娅消磨殆尽,他现在只想马上杀了她。莉莉娅不挣扎,她始终盯着普尔曼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没有绝望,没有哀戚,没有求饶,异常平静。
死在喜爱的男孩手上,莉莉娅心满意足。她早已没有脸活在这世上,她的人生完全被普尔曼毁了。她是个多么骄傲的女孩,她的父亲掌管全殖民地的商业,她的母亲美艳动人是男人们私下议论最多的贵妇。也许莉莉娅在法国众贵家千金中排不上名,但在殖民地她当之无愧是第一。可她却成为殖民地最大的笑柄,父亲即将锒铛入狱,和她的未婚夫的上床母亲丢下她逃了,哦,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她哥哥正在成为杀人犯吧。她为什么要暗恋这么冷酷的人,是她犯贱,原来从未搭理过自己的男孩朝她温柔一笑,她便忘乎所以,为她掏心掏肺,瞧,她母亲不也中了招么。
“少爷,您不能杀她,她是找到丝楠小姐唯一的线索啊,”侍卫终于上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