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说过温裴生特别像那个影视演员的杜淳,有明亮的眼,坏坏的嘴角,可这样看似柔情的唇角一旦冷漠起来,它所赋予的不是动情,而是残酷,万分的残酷。
温裴生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朝着我嬉笑道,阮艺,你这个愚蠢透顶的女人,你以为我真的是爱你吗?你以为我这五年的离开是为什么?这天底下竟然有傻成你这样的女人,你活该被耍被骗被丢弃。
这世界上连你自己都不可怜一下你自己,你希望谁还可怜你?
他的双眼所透射出来的不是冷,是冰冻,让我彻骨寒心,我破碎的声线无比尖锐,“你是说你不爱我吗?那这十几年的时光里,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轻轻提唇一笑,身边的女人也跟着笑,无比的刺眼。
“你算这一场报复游戏里的牺牲品,算阮芬与杜少英的报复工具!”
报复工具?我的心被这个字眼狠狠剐上一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也许我等待的这不是五年,是这一生一世。
而这一生一世成了另一个女人嘴角上的嘲弄,我不甚甘心,紧紧跟着两人的脚步,当我扯过那个女人肩时,我恍然又觉得她竟然是阮芬。
她笑得张扬开怀,笑得花枝乱颤。
我猛然一怒,凭什么这样她造成了我这样屈就了一生的女人能如此猖獗不羁?
她拔着脖子对天长笑,我怒由心生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每一下的使劲我都觉得自己要用掉全身的力气,她自是不会轻易让我这么掐着,当她葱白的十指对着我脖子伸来时,化作了一双有着尖锐黑甲的利爪。
我禁不住惊声尖叫起来,那一瞬间我肝胆俱裂。
当汤媛紧促激烈的拍门声传入我耳内时,我忍不住蹙眉。
梦境是不是会预兆着些什么?
“阮艺,你怎么啦?”汤媛可能听见了我的声音,拍着门问道,手的动作在听到我回应时放轻了一些。
我轻呼着一口气,再次沉回被窝里的脑袋感觉出那里面湿腻腻的冷汗,我禁不住冷颤一阵。
“没事!”我喊回了一句,隔着门,但愿汤媛听不出我声音里的颤抖。
自从那晚生日之后,我已经有过了好几次这样的梦境,无不是温裴生的离开与背叛,就是阮芬的残忍与丢弃。
我想我该是得了那一种叫作患得患失的病。
太轻易得到的东西便会害怕失去,而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却似从不曾真正拥有。
我苦恼的扒拉着头发,有些恼怒的蹬了一下被子。
“没事你喊什么啊?是不是做噩梦了?”汤媛再次问道。
我瞪着门看了一会儿,胡乱的摇摇头,即便我知道在门外的汤媛是看不到,“不是不是不是!”
有时越急于的解释便越欲盖弥彰,汤媛状似明白的“哦”了一句。
我撑着脑袋爬起来,打开了房门,正看见她对着门框上的眼睛。
“这么早起来干嘛?”我瞧闹钟上的时间才八点。
才八点?我瞬间清醒,急急忙忙往洗浴间赶去。
“惨了惨了,上班要迟到了!”我抖着手挤牙膏,汤媛凉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确定今天需要上班?”
我一愣,转身看着她,她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上面明晃晃的显示着星期日,我一拍脑门。
“完全傻掉了!”
“我看不止是傻掉吧!”汤媛给了我一个白眼,跟着我一路到了床边,眼睁睁看着我倒在床上,继续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