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你样子是很累,要不——你先下班吧!”看了一下腕表,陈恩提着几份文件送进了沈经理的办公室,再次回到座位时从抽屉的一个空置盒里挑了几枚硬币出来,“叮铃”几声放到了桌角上的透明杯里。
储存盒到透明杯,一样的置放,显然这个动作有些多此一举。
我笑了一下,“这两个有区别?”
陈恩摇了摇瓶子,朝我一笑,“处理了几个案子,我就扔几个硬币,如果——”忽然一愣,陈恩没继续往下说。
我挑着眉瞪了好久,她没再回,而是看着电脑屏幕,上面跳跃着一个人名的信息。
在我伸出脑袋觊觎时,她将我轻轻一推,“没事,你先下班吧!我刚才和沈经理说了!”
我朝办公室那面透明门看时,沈经理正收回目光,我恰巧看见了她视线转到了另一侧的位置上。
“好吧,那我先走了!”我朝她挥了挥手,她正认真的啪啪嗒嗒打着字。
“嗯,好好休息!”陈恩头也没抬。
离开了公司,总觉得头晕目眩,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沿着人行道路面菱形花格的石板,秋至的天气有些清冷,街道行人颇少,我禁不住裹紧身上的小外套。
突然一人喝醉似的歪歪扭扭,眼见就要与我撞上,我就势过势的避开他,那人一头栽进一侧的花坛里。
“啊—啊—啊——”他滑稽的抬着脚不停的挣扎。
我失笑看着他衣领在他倒下时挂在了花坛小树的树干上,一时半会儿恐怕他是挣脱不掉。
欲想摆脱被挂住的尴尬局面,他便不停的挣扎,反而将自己陷入更加尴尬——花坛土木均是低于边缘堆砌的砖石,也就形成了一个锅型的“坑”,他整个人脑袋先落进,他越是挣扎,反而将插在衣领的树干越渐深入,而两边手根本够不出衣领。
如果他继续这么挣扎的话,一定会挣扎到天黑。
我叹了一口气,本着助人为快乐之本的信条,走到他身边时,十足诚恳的口气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对方因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震了一下,原想转身却又被牵制着,继而他又开始了不眠不休的挣扎。
看人出糗偷笑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我忍住强烈的笑意,拉了下他的衣角,“我来帮你吧!”
手指轻轻一拨,陷入十公分多的树干被拨出来了,男人提了下肩,站起来还是有些摇摇晃晃。
可能是阳光有些大,他眯着眼拿食指指着我,“你——谢谢!”
他面色殷红,口齿不清,分明一副醉汉的模样。
一大好青年壮男,没事大白天把自己灌成这个德行,我忍住他口里喷薄而出的酒意。
“你没事吧?”
男人摇了摇头,“没事!”
接着,他又摇摇晃晃,看起来不出五步又要跑到花坛里去挣扎了。
他着了一身良好质地的西服,手腕间金辉闪闪,看样子可是个“金贵”,酩酊醉态却成了一副“浸硅”的模样。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话毕,他突然一呕,整个人翻倒在地。
在我看到他名片时,他低声呢喃了一句,模糊不清。
顾之成,欧静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