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成是真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我费力的拉着他朝路边招了辆taxi,在司机大哥的帮助下将他塞进了后车座,我也跟着坐下,衣角落在地毯上,他白色衬衫里透着若隐若现的胸肌,避免脑里各种的歪思邪念,我将他的衣服整理好。
这种小动作看起来暖心又体贴。
的士司机误以为我们是一对,我将轻轻放下他时,他便念叨开了,“怎么大白天喝这么醉?”
听起来像是喝醉一定要在晚上一样,我朝他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见我没回答,司机便聊开,“当初我没出车时,要是我老婆看到我白天这么喝,她非和我打上一架不可。”
闻言,我本想出口,可转念又在他喋喋不休的话语间停止。
难道要解释说这是我在路边捡到喝醉了酒的男人?
那估摸司机此刻看我的那眼神又换成了另一种,与其多一些不必要的解释,不如不解释。
将顾之成安然送到家时,他依然没有清醒过来,擅自的在他厨房给他冲了一杯醒酒茶,返回客厅时他已经从沙发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将他再次拉回沙发,眼见一时半会他不会醒来,我只好就近拉了沙发的毛毯给他盖上。
走时,我似乎听见了他低低的喊了一声。
“小漫——”
仅仅犹豫了片刻,我便转身而出。
关上了门,这个陌生男人的陌生世界便与我无关了。
蔡文黎说要办个聚会,据说是快要和罗霖订婚了,她和罗霖是从大学时代便在一起的恋人,在所有人眼中打破了所谓的毕业分手,有吵有闹有笑,总算是修成了正果。
可在聚会之前有个更重要的任务,而我因为这个任务不得不牺牲一下个人的休息时间,在一接到蔡文黎的电话便赶往蔡文远的摄影工作室。
聚会在蔡文远创办的摄影工作室公寓二楼,一间被布置得绿意盎然的“空房间”。
在这里所谓空指的是这原本是间居室格局,但没有多少的设计装潢,一切都简陋无比,没有任何家具和建造,看起来更像是毛胚房,简单到单调。
尽管它不似毛胚房的粗糙,尽管正在被予以个性十足的创意。
它还是摆脱不了原本的不够精致。
比如窗台上挂着藤瓜的藤条,或者奇形怪状挂在灯顶倒立的青竹,最可怕的是削尖的模样,像锯齿一样,对于锋利恐惧症的我来说,我在下面多呆一秒都觉得渗得慌。
房间善在布置当中,置放了很多东西都还在整理当中,眼见顾筱糖蹲在一角正刷着绿油油的东西,我忍不住一脸嫌恶,“你在那刷什么呢?”
平时注意自己一丝一缕都不够完美的顾筱糖能蹲在那卷着袖管,我不得不佩服蔡文黎的说服力,而望着一眼满室还被挂上或刷上的东西,我猜出蔡文黎要我帮的什么忙。
翻着脚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材料,我顺着顾筱糖的姿势蹲在她身侧,“你们搞这些是干啥?”
“文黎姐吩咐的!”顾筱糖继续在那刷啊刷的,我翻着刷子在绿油刷漆里卷了两遍,绿色而又浓稠,像极某种绿藻。
“你还真有心思!”我丢下刷子,意有所指。
“好啦,快来帮忙!”顾筱糖挥着袖子,几滴油漆差点甩在我的身上。
“蔡文远呢?”左右没看到蔡文远,我才想起来时楼下的门道只剩下出入的小门,而这个小门的钥匙我还是以蔡文黎交代的话在墙角摸出的。
“哦——他今天去参加一个花展的摄影了!”顾筱糖说道。
看着房间的风格,我暧昧的揶揄一笑,“你现在也变得艺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