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八百哈哈一笑,道:“并无他事,皆是为了这匹汗血宝马罢了!”
关彝此时方才明白,敢情李八百将自己从成都紧急召来,便是为了送自己一匹宝马。想想也是,但凡习武之人,谁人不爱宝马神兵?以李八百之能,既然见到了这匹汗血宝马,要想驯服它自然不是难事,却哪里想得到他会竟然故意让给自己。
一念至此,心中大为感动,道:“先生高义,小侄没齿不忘!”
李八百摆了摆手,笑道:“你休要谢我,并非是我老丐要将这匹神驹作人情送给你,一则是我老丐用不着,因而不如将它留给沙场战将,以竞其功。再者,野生汗血宝马乃天下神驹,受感不受驯,我老丐纵是有心要将之据为己有,只怕这匹神驹也不会认我为主!因此,我老丐这才想到了你小子,原本也只是想看看你与此马是否有缘,却不想你未费多少周折便得到了这匹神驹,可见你福缘深厚,乃是定数,非人力可为也!”
田果儿嘻嘻一笑,接口道:“师父曾说,宝马配英雄,倘若是果儿的话,断然是没有这个福缘的!”
关彝心中感叹,虽说李八百将汗血马认主归于福缘,但所谓福缘亦是人力之故,若非李八百有意相让,并一力促成,自己又岂能得此神驹?
是夜,关彝三人便宿于鬼见愁茅庐之中。关彝因见李八百无其他事,自己又有皇命在身,因此第二天用过早膳之后便向李八百辞行。李八百知道他的身份,自不挽留,倒是关霖得知关彝已经成亲,又听说他要走,哭哭啼啼地非要闹着下山去见见尚未谋面的嫂子,关彝好说歹说最后答应她今年岁旦时上山来看她,方才哄得关霖破涕为笑。
关彝三人下得山来,又向山脚下寄养马匹的庄户人家取回了马匹,关彝将青鬃马的马鞍和辔头取下来套在了火龙驹身上,随即循着原路返回成都。火龙驹想是头一遭离开深山,上了大道之后,四蹄轻扬,左顾右盼,神态甚是兴奋。
关彝受火龙驹情绪感染,一时兴起,更想看看火龙驹真正的脚程到底有多快,随即吩咐鄂虎和时风自行回成都,自己先行一步。时风心细,担心关彝独自一人,恐有疏失,欲待要谏阻,关彝已然抖起缰绳,低喝一声,火龙驹好似听得懂关彝的指令,蓦地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电射而出,眨眼之间便将鄂虎和时风两人三骑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时风见火龙驹风驰电掣,去势如虹,明知自己和鄂虎的战马脚程不及,却也只得和鄂虎催动马匹随后追赶,心中却指望关彝跑一程之后停下来略略等候一下。
哪知一番苦赶,足足跑了一个时辰,依然没有看见关彝和火龙驹的身影。两人哪里知道,火龙驹载着关彝一番疾驰,此时早已经到了府门前。
关彝跳下马来,但见火龙驹长途奔驰之后,脚力非但不减,精力反而更为见长,昂首扬蹄兀自不肯稍歇,不禁心下骇然,这火龙驹果然是世所罕见的神物,自己得此神驹,日后征战沙场必然多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