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一惊,这可恶的膏药就算贴去她身上了,怎么能引狼入室带他回谢府呢皇上倒是推得干净,若是日后这皇子还是如此胡作非为行为孟浪不经,岂不是谢府管教失职之过更是抗旨不尊呀这简直是不是逼哑巴开口吗痴人说梦呀
景璞已被太医医治后渐渐苏醒过来,他周身冷汗濡、湿了小衣,覆在腿上的那薄薄的白绫紧贴身上,勾勒出身材曲线。流熏一羞垂头,目光避开。
“哼哼,哼哼,疼”十二皇子身子动动,忽然一张口,噗的一口吐出鲜血来。
“啊,十二殿下,殿下”宫娥太监们慌做一团。
“太医,太医”皇太后惊呼着。
流熏自知惹祸,这血总不是假的是她一时义愤口无遮拦,谁想这皇上的家法可比爹爹的凌厉更甚,不过几鞭子,这殿下身子矜贵,竟然吐血了。
如今倒是个时机摆脱这块膏药,流熏忧虑的目光望着父亲低声道一句“殿下这身子,不宜挪动吧”
谢祖恒才要开口,皇上却已听清,清嗽两声说“我圣朝皇室子弟,哪里有如此弱不禁风的吩咐御林军,立即护送十二殿下出宫,着太医院派太医随行。”
流熏心头一块石头压下,一口气闷在胸口。皇上分明疼爱十二皇子的,莫非是有意同她赌气
哭哭啼啼的兰馨公主被众人扶出,她已更衣梳洗,无奈秀发被火燎断一绺,枯黄的半垂在肩头,一身织锦的袍子,未匀脂粉,惊魂未定。
她怯怯地上前给流熏服礼道谢“谢姐姐,是兰馨冤枉了姐姐。兰馨一时惊惶无措,错怪了姐姐,若非姐姐搭救,兰馨险遭不测。”
说罢就要跪拜,被流熏连忙扶起。
端妃娘娘揩了泪。看了流熏的目光很是复杂,叹息一声,她犹豫的眸光望向皇上说“瑞儿顽劣,早该皇上教训,臣妾平日太过宠溺他,都是臣妾之过,只是这孩子天生的身子骨弱,有不足之症”
皇上无奈,安慰一声“横竖有他的造化在。”
谢中堂正要推了流熏上前谢罪,端妃已拉过流熏说“这孩子,口直心快,却说得句句是理。诤友难觅,皇上常说,当年身边的至宝就是谢中堂、江大人等几位诤友伴读。如今,馨儿亏得你搭救,日后得空,就常进宫走动吧。”
端妃果然是个大度贤德的,一旁的怡贵妃原本幸灾乐祸正要对流熏落井下石,忽听端贵妃如此深明大义的言语,也被噎堵得无言般目光呆滞。
端贵妃忽然正襟跪拜在皇上脚下恳请“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臣妾看熏儿这孩子实在喜欢,可否皇上开恩,容臣妾收熏儿做义女,随意出入宫廷,给臣妾和馨儿作伴。”
一句话莫说是怡贵妃和满堂大臣诰命,就是太后都露出惊色。
皇上一笑云淡风轻道“有功则赏,本该如此,谢流熏救了馨儿,又同爱妃和馨儿有缘。如此,朕就赐她为孝敏郡主,日后常来宫里陪伴爱妃和馨儿解闷吧。”
流熏一听,惊得瞬间没了主张,反是牛公公在一旁惊喜地敦促“谢大姑娘,还不叩谢皇恩。”
谢祖恒面带犹豫,流熏忙跪拜谢恩,心里不由想,谁想因祸得福,竟然歪打误撞立了一功,竟然被封为郡主,日后她在府里的地位更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