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i清晨,楚仁义还在美梦当中,昨夜他心情激动,直到深夜才渐渐入眠。
到得艳阳当空之时,楚仁义醒来。他只觉睡完一觉后,神清气爽,整个人jing神抖擞,环顾四周,见师弟们不在房中,想其早已外出游玩。天青、天生二人玩心甚重,天阳定是被此二人拖拉而出,那倒不妨,只是现下身为宾客,各项礼节不能省却,今ri午间用餐,当与此间主人相会,无故缺席,甚为失礼,不知他三人能否在午餐前赶回。起床后,楚仁义无所事事,索xing朝后花园走去,自从在四海镖局后花园中拯救郑瑶一次,他似乎对此便情有独钟。<光美景,忽然听得后方传来脚步声,他忙回头望去,只见白巧悦缓缓走来。
楚仁义见是这白二小姐,心中又一阵惊慌,此惶恐较之战场厮杀更甚。但此时无奈,他只得上前和白巧悦招呼一声,并歉然道:“白小姐早!昨ri当真抱歉,惹你生气,想来均是我错,你大人大量,望莫见怪!”
白巧悦对他不似昨ri那般排斥,微笑道:“昨天我也有不对之处,不该发小姐脾气,冲撞了你,还请见谅!”
楚仁义受宠若惊,没料到白巧悦今ri与昨ri判若两人,对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楚仁义心道:“难道她当真认错,今ri专诚向我道歉?嗯,她有心改正,是个好女孩,我更应当鼓励提倡,支持她以此待人!”想到这里,楚仁义对白巧悦说道:“白姑娘善解人意,为人谦冲和顺,对人又温柔体贴,这样的好姑娘确实少见,ri后谁要是做了你的相公,可有无边幸福啊!”
白巧悦“嘻嘻”一笑,如花绽放,楚仁义见了,心中一动,寻思:这白二小姐笑若桃花、惊艳夺目,直如天仙下凡。本次来到苏杭二州,遇到了许多如花似玉的绝se丽人,江南美人此说,当真不虚。但这白巧悦清新脱俗,一颦一笑,动人心魄,以美人二字形容,可也真是亵渎了她!只是从未听人说过江南出仙子,但若无此事,那如何一次接一次地见到这仙子一般的绝se佳丽?
一次接一次地见到?还有谁是仙子下凡?
楚仁义虽赞叹白巧悦之丽,却绝无心仪之感,他心中不停想念的仙子,只有郑瑶一人。
此时,楚仁义见白巧悦对自己善言,态度较昨ri远为缓和,便顺口再夸一句:“白姑娘天生丽质、惊艳动人,再加上温柔婉约,可真是赛过天仙!”一句话说得白巧悦心花怒放,笑盈盈地看着楚仁义。
楚仁义被白巧悦盯着,登觉羞涩,便问道:“难道我脸上有何不妥?”
白巧悦微笑道:“没有啊!”
楚仁义挠了挠头,问道:“那你在看什么?”
白巧悦答道:“其实我觉得你这人也挺好的,诚实朴素、宽厚仁义,真是人如其名。我昨ri那般对你,你非但未怒,却还要安慰于我。这样的谦谦君子,甚为少见!”
楚仁义受不住夸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说道:“白小姐过誉了,我哪有这般良品!”
白巧悦笑道:“你还很谦虚呢!今ri天气甚佳,你就陪我在这花园里畅谈风月,好么?”
楚仁义心中想着郑瑶,便问道:“白姑娘,不知瑶儿现在何处?不如叫她一同前来。”
白巧悦答道:“我想她还在屋里睡觉呢!”
楚仁义闻言,便朝郑瑶客房走去,边走边对白巧悦说道:“咱们去找瑶儿吧,我想她应该醒了!”
白巧悦拉着楚仁义的衣袖,说道:“别去了,如若她还没醒,咱们岂非打扰她清梦?还是我俩随便逛逛得了。”
楚仁义犹豫片刻,面露难se,说道:“这……这不太好吧?”
白巧悦假扮怒颜,说道:“什么不太好?你怕与我独处?我又不会吃了你!”她言语未毕,便朝楚仁义走去,越走越近。
楚仁义见白巧悦走来,忙朝后退去,口中说道:“白小姐,你这般娇艳,我自然不是怕你,不过……不过男女有别!哎呦……”只听“咔嚓”一声,楚仁义踩断了花园里的一支花茎。原来他已从园间小道退到了花丛边上。
白巧悦这时凑上前来,贴着楚仁义的脸,问道:“你不怕我,干嘛老是后退?”
楚仁义瞧着那天仙般的面容,嗅到这仙子面庞散发出的幽幽清香,心中不禁一荡。但他定力尚在,随即又定气凝神,使得灵台空明。
眼见白巧悦步步紧迫,楚仁义只得无奈笑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巧悦这时柔声说道:“楚大哥,你莫要总是避开我!难道你就不想和我一同漫步在这仙境之中?”
楚仁义试探问道:“不知白姑娘此话何意?请恕在下愚钝,不能领会!此刻若闲来无事,咱们还是去找小瑶好了。”
白巧悦气道:“小瑶、小瑶,你就知道小瑶!难道在你心中,就不能另存佳人?你也不蠢,怎会不知我适才心意!”
楚仁义低头说道:“白姑娘说得对,或许在我心中,只惦记着小瑶一人,暂时不可兼纳其余,实在抱歉!”
一时间,白巧悦指着楚仁义,却别无言语,只是重复着一个字:“你……”
此时,只听另一侧花丛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但见郑瑶笑面如花,走近说道:“巧悦姐姐输了,我说过的,你定然无胜!现在知道楚大哥是正人君子了吧!”
白巧悦不服气道:“那可未必,或许他一早就发现你的行踪,故意这般言语!”
郑瑶微笑道:“巧悦姐姐,你就是不肯认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要强词夺理。”
楚仁义恍然大悟,拉着郑瑶小手问道:“这一切都是你们事先预谋好的?你们有意设个陷阱让我来钻?”
郑瑶点了点头。
楚仁义笑着轻刮她鼻梁,说道:“小鬼灵jing,竟然想出这种方法来试探于我!”
郑瑶朝白巧悦一挤眼,说道:“我哪有那般聪明!是巧悦姐姐想的点子,我本来不赞成的!”
楚仁义握着郑瑶小手,心中甜蜜,笑语盈盈地对她问道:“不管赞不赞成,现今都已试过,你对结果满意与否?”
郑瑶转过身去,说道:“有白姐姐在这儿呢!你这般询问,人家怎生回答?讨厌!”
楚仁义轻拉郑瑶手儿,将她身子转过来,柔声说道:“白姑娘又非外人。我现在就想了解你的心境,不用害臊,说嘛!”
郑瑶微笑道:“好,非常满意,行了吧?”
楚仁义心花怒放,立时便yu将郑瑶搂在怀中,但见白巧悦悄立一旁,心道此举不便,于是拉着郑瑶小手,凝望着她,不忍将视线离开。
白巧悦打赌输了,面上无光,不想再见楚仁义与郑瑶缠绵,便一声不吭地离开花园,朝大厅走去。
楚仁义与郑瑶在园中逛了许久,两人静坐凉亭,瞧着那迷人风光,迟迟不愿离去。直到午间,开饭时辰已到,白府下人来通知二位前去大厅用餐,两人这才走出花园。
这ri,白府宾客较昨ri又多了些许,白中天招待众人极为周到,餐桌上尽是美食佳肴。席间众人虽均是江湖豪杰,平ri用餐未必不比此间食物。但一来桌上美食确是佳肴,二来众位英雄共聚一堂,又都是为白中天贺寿而来,席间气氛自然融洽,也难免胃口大开、食yu奇佳。
众位宾客用餐正是尽兴,只听大门外传来嘈杂之声,似乎有人争吵。突听“啪啪”两声,像是有人被打倒在地。众人急于知晓何事发生,便向着大门方向奔去。
到了前庭,只见一群人破门而入。白府下人有两位摔倒在地,一望便知,那是在门口接待宾客的知客门人,想必是因阻拦对方而被打倒。两人瘫软在地,一人正痛苦挣扎,另一人已不再动弹,看似均受伤极重。
这时已有其他仆人上前,yu将那两人扶回内房施救,但不知他们伤及何处,不敢冒然搬动。众宾客眼见此幕,均义愤填膺,有人出声喝道:“什么人竟然敢在白帮主的地方撒野?好大的胆子!”
只见那群人中走出一人,四十多岁,面皮白净,一双细小眼睛骨溜溜地在眼眶中直转,矮鼻梁,上唇留着两撮八字鼠髭。但见他衣着华丽,一副富家老爷的模样,右手轻摇纸扇,笑道:“哦,原来白帮主是杭州城里一霸,无胆之人,尚不敢来此评理。但大爷我天生就是豪胆,喜欢打抱不平,助人伸冤。我哪管你这儿是否白中天宅邸还是狗窝,总之有理我就帮。此处不是官府,我还不信你敢滥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