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玄本能的反身,将南宫绝护在自己怀里,大喝道:“谁?”
披上衣袍便翻身跃起,冲着外头的黑影追了出去。
南宫绝摇头,拉好衣袍,打了个响指,风、雨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方才谁在外头?”
风上前一步:“回主子,是秦将军!”
这个老家伙,在营帐外头徘徊了好半天,想必就是来阻碍夜景玄与殿下的好事,风和雨一直在暗处观察着,直到他落箭而逃。
“来得好!”南宫绝起身,五指紧紧的握了起来,指尖的骨骼‘咯咯’作响,看得出来,她这次是动了怒了。
秦衍这个老家伙,仗着自己是夜景玄的外公,一直在夜景玄和自己之间使拌子,这一回,她一定要揭开他的真面目,让夜景玄好好看看他这个外公亢脏的内在。
风雨交换了一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重新回到自己的营帐,凤傲天仍旧睡得不太安稳,帐里已经让人燃起了四个旺盛的火盆子,因此,暖意燃燃。
南宫绝行至案台前,铺好笔墨,抬手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迟疑了一番,还是装进了信封中,在烛台上烤了烤,再用手指慢慢的压了下去。
便在这时,雨走了进来,南宫绝扬手,用内力将信送到他的手里:“本宫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把这个交给凤国新帝!”
随信的还有一个精巧的小瓶子,里头装的是当日墨竹熙在太子府吃下的那枚瘾毒的解药。
她将决定权交给墨竹熙,还下他出兵替她副退西凉的这份人情,从此之后,他们之间的路,便看缘份了。
雨心中一喜,激动的握住手中的信笺,将小瓶子揣进怀中,道了声:“谢殿下!”便快速的退了出去,跨上快马,往凤国的方向飞驰而去。
南宫绝扬手打翻了案台上的砚台,对于墨竹熙的欺瞒,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潇洒的放手。
撩开营帐,走了出去。
就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原本紧闭双眼的凤傲天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目光沉静的看着南宫绝离去的方向,眼中的恨意一点一点的加深……
方才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凤国新帝?墨竹熙?
次日一早,轩辕泽回到连云城军营,带来了东陌送上的降书,以及十座城池的版图和金银珠宝无数。
南宫绝接下这一切,看着面前被战火熏染的不再阳光无邪的轩辕泽,经这一战,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初见时所露的那种纯真无暇的笑。
沉重的一如她期望的铁骑将军,伸手将他扶起,南宫绝往前一步,慢慢的与轩辕泽踱至校场。
在那里,士兵们并没有因为南启的这两场胜仗而松懈下来,反而更加努力的操练着,可见南宫绝已经着手掌握军权了。
轩辕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目光悠远中,思绪却陷入了沉思。
“愿留下来吗?本宫的身边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良才!”她淡淡的勾唇,发出邀请都是冷漠的。
但这世上真正能让南宫绝挽留的人,真的屈指可数。
轩辕泽知道,她的这句话,是对他的肯定,但却让他很揪心,他所期待的世界和平不是建立在战争上的,即使他从一开始便乌定了这是一个风起云涌的乱世,但真正参与其中,对轩辕泽来说,真的太过突然。
在现代,他亦参加过军事活动,可那时候杀的都是该杀的坏人,或是想侵略国家的敌人。
但在这里,他杀的都是无辜的士兵,用南宫绝的方式,险些屠了东陌十个城。
若不是陌百川的妥协,以南宫绝的计划,是要屠城的。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手里若是真的染上那些老弱妇儒的血,自己这一辈子会不会因为良心不安,而内疚至死。
“南宫绝,你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一个人,却也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麒麟令还给你,你仍旧是逍遥谷的主人,能凭借此令号令逍遥谷的所有人!”轩辕泽从怀中掏出麒麟令,郑重的递到南宫绝的手里。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习惯直接称呼她为‘南宫绝’,‘尊主’两个字,对轩辕泽来说太过沉重。
南宫绝点了点头,早已料到轩辕泽会做这个决定,去意已决,她也不会强作挽留。
“喝下今晚的这杯酒再走,本宫还要赏赐逍遥谷的兄弟,改日,本宫处理完朝中之事,能去逍遥谷走一趟么?”
她真心实意的征求轩辕泽的意见,在她的心中,她仍旧尊重他。
逍遥谷是他的地盘,她不想因为麒麟令的关系而让众人有所改观。
“好!一言为定!”轩辕泽终于展露了一丝笑意,露出初见她时,那阳光的笑容,森白的牙齿像是卖广告般排的异常的整齐。
南宫绝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笑,连云山中,两人经历的一切,都深深的烙在了她的脑海中,不仅轩辕泽不会忘,她亦不会。
是夜……
这是所有的北疆将士最高兴的一晚,连败了两国,也是该好好庆贺的时候了。
火堆燃起来,烈酒倒起来,牛羊烤起来。
欢声笑语间,满是热闹和喜庆的气息,似乎也冲散了这北疆的凉意。
南宫绝坐在上座,举杯对上将士敬上来的酒,仰头一口饮下。
轩辕泽坐在她的身侧,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古人夜宴,欢乐畅快的气息环绕在他的身侧,举杯饮下杯中烈酒,脸上现了三分醉意,却有七分的清醒:“殿下,酒不醉人,人自醉,不如让属下耍一曲剑舞助兴如何?”
轩辕泽未穿越来之前,一直对古人的剑法很感兴趣,业余中,也向高人讨教过几招,结合自己所学的功夫,便也舞出了一套自己独创的剑舞。
虽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却能舞出男子的豪气。
南宫绝大笑,兴致盎然的望着他,难得这家伙要助兴表演,她自然不会反对,挥手将自己腰间缠着的金丝软剑挥了出来,往轩辕泽的手上一抛:“用这个!”
轩辕泽接过南宫绝的配剑,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借着酒意,他多看了她两眼。
不知是这酒意醉人,还是今夜的月光醉人,他的眼中竟痴傻了起来,南宫绝的容貌在酒意的印衬下,更加显得风华绝代,美得不似人间物。
挥手,耍起带着她余温的软剑,身形环转,轻跃前刺,阳刚中却又不失美意。
配合着将士们拍起的节奏,倒真真是难得一见的豪迈剑舞。
南宫绝的眼中辉印着那闪闪的剑光,不知不觉随着将士们一块拍起了节奏,正当轩辕泽舞得尽兴之际,空中一道银光闪过,众人面色一惊,正要起身阻拦,却见来人是夜景玄,故又松了一口气。
皆坐下观看两人的对决。
两道剑光在空中交织,一金一银,咄咄相逼间,又带着知进退的张驰。
南宫绝半眯着双眼,看着这两个出色的男子,欣慰着他们曾经陪在她的身边,即使明日轩辕泽便要离去,至少今晚,他还是她的属下。
“好!”
将士们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个个都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观看着这难得一场高手对决赛。
夜景玄的银剑有着雷霆之势,狠励中带着征战杀场特有的杀伐果断,而轩辕泽的剑风却是偏柔,似乎有些手下留下,优柔寡断。
几招下来,轩辕泽已经处于下风,他笑了声,后退一步,收了剑风,抱拳道:“夜兄剑艺超群,小弟甘拜下风!”
本以为对方定是同样抱拳,以示承让,却不知,夜景玄却是未曾停手,就着轩辕泽的姿势,一剑便往他的天灵盖劈了下来。
南宫绝大骇,弹指间,手中的杯盏‘啪’的一声,打在夜景玄的手腕。
他虎口一震,手中的剑‘铮铿’一声,便落了地。
将士们也不明所以,纷纷吃惊的望向夜景玄,不明白他和轩辕泽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会让他在众众目睽睽之下,下如此的狠手。
“爷,景玄不懂,这个人与您是什么关系,您为何要如此护着他!”夜景玄固执的立在当场,他今天显得十分的嫉世恨俗。
昨夜还窝在她怀中说着情话的人,此时竟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南宫绝半撑着下颚,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些玄晕,不知道是这酒太烈,还是夜景玄的目光刺痛了她。
“重要的关系!”锐利的眼眸打在夜景玄的身上,带着隐隐的怒意。
“好,爷喜欢让景玄选择,景玄这一回,也想让爷选择一次,我与这个人,你选一个!”
今夜的他固执的不像话,眼神中闪着痛苦的挣扎。
一时矛盾,一时煎熬,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折磨得喘不过气来。
“爷选……”南宫绝眨了眨双眼,脑海中的玄晕让她整个人都不清醒起来,唇齿也像是不听话一般,失去了灵巧度:“轩辕……”和你,本宫都选。
“呯……”的一声,饮酒的将士们纷纷倒下,夜景玄一步一步的向南宫绝走去,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爷,你果真如外公所说,只是利用景玄罢了,但为何,景玄却一次又一次的掉入了您的温柔圈,不能自拔?景玄……和你一起死,好么?”
他抱起南宫绝摇摇欲坠的身体,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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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话说,大过年的,咱家景玄做这种事,真是……该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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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瓜,你以为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占据你的身体?”他像魔鬼一般无休无止的掠夺,纵使她哭哑了喉咙,也丝毫未放松半分。
“小傻瓜,你的人是我的,心是我的,就连灵魂也是我的,从此之后,你若是敢碰别人,本少定会杀他全家!”他的声音无比温柔,好似在诱哄讨不到糖吃的孩子。
然,女子的身体却剧烈的颤抖着,微张的小嘴破碎的仿佛说不出一句话:“顾璟寒,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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