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芙铮将手下的纸扬起,递向华大夫,笑道:“这段时间昕儿不知道哪股风发了,天天儿地给黛儿把脉补身子,也不请你这大夫。”
她叹口气道:“这段时间发生了许
多事,只怕昕儿与我们生了些嫌隙,但我实在担心黛儿,问他,他只说没什么事。今天他又自己开了方子,命人悄悄儿地去抓药,正好我碰上了,就让人抄了一份,心里好奇着,什么了不得的事,这么神神秘秘的,所以就请你过来看一看。”
华大夫双手接过方子,刚看了一眼,瞬间大惊失色,颤着声问道:“夫人,您说,这、这是给黛儿小姐的药?”说着,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
黎芙铮见他如此,心里一沉,手一挥,对房内的下人们道:“你们都先下去!”
等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吱呀”一声,关上了厅门,黎芙铮才看向华大夫,沉声道:“但说无妨!”
华大夫眼神一闪,垂了头,低声道:“夫人,这是打胎的药!”
“什么?”黎芙铮手一撑桌,赫地站起身,神色惊疑不定地紧紧地盯着华大夫。
华大夫咬咬牙,抬起头来,急急地道:“夫人,无论这药用是没用,现在都须让老夫去守着黛儿小姐,否则,只怕有性命之忧!”
黎芙铮还没从先前的话中醒过神来,这时又听华大夫这样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惊道:“此话怎讲?”
毕竟经历得多了,她也不待华大夫回答,立即一摆手,道:“先不要说了,我们赶紧过去!”
***
黛儿房外,黎昕手上端了一碗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终是咬咬牙,进到房中,对黛儿微微一笑道:“黛儿,你把这药喝了,咱们就去竹林那边的园子住上几天,马车我都准备好了,就在门外。”
黛儿看那碗中还冒着烟,嘴一撇道:“还烫着呢,先放会儿吧。”
黎昕点点头,将碗放到桌上,揭开桌上的蜜饯罐子,拈出一粒小果子,递给黛儿,柔声哄道:“这药不苦的,你可以含着这蜜饯喝。大哥看着你喝,喝完了咱们马上就走!”
黛儿接过果子含在口中,含糊地笑道:“大哥,你天天给我把脉,到今天才给我喝药,真是奇怪了!我觉得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啊,你看,我还比以前能吃能睡了呢!”
黎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端起药碗走上前去,一只手抚了抚黛儿的发,轻声道:“是大哥没照顾好你!黛儿,是大哥对你不起!”
黛儿只当他还在为介绍了山本给她认识懊恼,她忙接过碗,皱眉道:“大哥!过去了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喝药还不行吗?”说完,举起碗就要喝。
只听“当”地一声脆响,一枚铜钱迎面而来,直直地打上了药碗,黛儿手上的碗突然便裂了开来,药一下子洒了黛儿满手,她急急地扔掉手上的碎片,一边甩着手上的药水,一边向前方看去。
只见黎芙铮一脸急色地立在门口,刚刚扔出铜钱的手还未收回,她的背后,站着神色莫名的华大夫。
黎昕脸色一白,忙迎了上去,心虚地笑道:“夫人!您这一手可是好久没露过了,今儿怎么倒使起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黎芙铮已是重重的一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黛儿顾不得手上的药水和湿了的衣衫,慌张地叫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黎芙铮对房内的下人们厉声道:“你们全都出去,门关上,都给我退得远远的!”一堆的丫头妈子们,从未见过夫人对着大少爷发过火,这时全都战战兢兢地一窝峰地出了去,关上门,站得远远的。
房间内,好一会儿,黎芙铮才按了按起伏的胸口,沉痛地看向黎昕:“昕儿,你不当我是亲娘,可我从来当你是我的儿子,更将黛儿当我的亲女儿!如今,这么大的事,你却要瞒着我们,你想害死黛儿吗?如果黛儿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向你娘、你爹交待?”
黎昕惊慌地偏头看了一眼黛儿,回过头来对黎芙铮急道:“夫人,我们出去说!”
------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咖啡,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