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事所有事物的前提,必须是在已婚的前提之下,用着自己丈夫的名义进行。女子若是不忠,或是惑乱内院,或是虐杀子嗣,甚而是虐待了家中的老人,即是皇家妃子,也能即可收缴你之前所拥有经营的一切,你保留申诉的权利,但是男人们不会受理。
所以这是一个女子能够毁掉一个家族的古代,族老们对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姑娘,从小就会进行严苛的教育,从父从夫从子,是深刻在骨髓的东西,若是有那个家族养出个毒辣地狠妇,那可真是会殃及全族的姑娘,甚而是败落整个家族。
天朝也许别的不行,连坐制度最是健全了,那种教养个愚蠢毒辣的闺女,然后把她嫁给仇家报仇什么的,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有人要问,难道这些制定游戏规则的男人们,就没有给自个留有退路吗?谁家不会有个糟心的亲戚,人家的闺女若是犯了事,自家岂不是跟着遭殃?
天朝男人的智慧在这里再次体现的一览无遗,实际上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所有的一切立马可以反转乾坤。不见那本《规仪典范》的最后有数条附言:上述种种罪行,若是遭遇一切不可抗力,可排除连坐惩罚,只系个人行人,比如有外力的胁迫,劫掠qiáng_jiān等等。
不见,在真正的上层圈子里,可从没有谁家因为败德的女儿而使家族没落的例子,最多也只是大伤了元气罢了。
胡思乱想地红袖,其实内心里一直有这样的隐忧,但凡像是孟府这样有爵位有实权的家族,是只会嫌家里面能够联姻的女儿少的,万不会由着自家女儿胡来。先不说那个陆宇师兄到底家世如何,就算也是出自公侯之家,只一个政见不和,芳茵也是与他没有任何希望的。
所以自从芳茵表现出对陆宇极大的兴趣的时候,红袖这才百般的各种不看好,也只是怕芳茵以后吃苦罢了。没有真正生活在古代的人,是绝对想不到一句父母之命的重要性,这里不是婚姻自由的古代,就算是大路上随便认得干爹干妈,皆是有权对干女儿的婚姻置喙的,更何况还是亲生的父母?
低首瞎想一气的红袖,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阴影,有人挡在了自己前面,抬首看原是侍衣这个丫头,她身后不远处便是小姐的船房,刚想问一声,为何她不在房里伺候小姐,反而却在外面呆着?
只见侍衣迅速的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嘘’的禁声动作,然后一把将红袖向远处拉去。到得一处僻静的地方,才听得侍衣说道,“红袖姐姐,里面是三少爷与咱们小姐在说话呢,小姐就吩咐我在外面看着些门。”
“侍药去哪里了?我记得刚刚她是与你一起进来的吧。”红袖疑问道。
“侍药姐姐看小姐的脸色不太好,便说要去船上的厨房里看看,说是要与小姐煮一壶凝神静气的热茶,现在还未回来。”侍衣乖巧回道,然后又语带小心地问道,“红袖你怎么不在前面陪着顾公子,跑到这后面做什么,小姐这里有我与侍药看着,你只放心就好,不会出什么事情。”
“顾公子的鸟又造反了,他这会又在对凤歌进行调教呢?哪里有时间理我,我这不就回来了。”红袖打趣说道。
侍衣不信说道,“红袖姐姐又骗人,顾公子才不舍得扔下姐姐你,反而去陪什么鸟,定是你们吵嘴,然后姐姐吵输了,没了面子,这才躲过来的对不对?”
“就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机灵鬼,若是论吵架,我又怎么会输,不过看人家是少爷的身份,只不过是故意输给他而已。”红袖点点侍衣的翘鼻子,心虚的反驳道,“啊……我怎么突然觉得咱们这里,好似离得小姐的房间有点远了,我看咱们还是过去一些吧。”说着就逃一样的向那边跑去。
被点鼻子的侍药跟在红袖身后不服气的小声道,“人家才不是自以为是,只是点出了事实而已,某些人就老羞成怒的落跑了,哼。”
至于这声自言自语红袖有没有听见,只看她蓦然僵立的后背,就可以猜到喽。
家族的名利
瞧着芳茵苍白憔悴的脸色,孟海刚到嘴边的训斥又默默地咽了回去,剩下的也只是满满的心疼,芳茵对陆宇存有爱慕之心,他是一开始便知道的。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刚刚发生的事情,但是小妹的这番爱恋怕是要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