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鹦鹉就又想到了自家少爷,内心里是长长一叹,若说武功学识上,咱少爷当真是没得挑的,只在这男女之事上,还不如后院里的那只鹦鹉。至少那只鸟还知道隔三差五的勾引个母鹦鹉过来,他家少爷从小到大,除了老夫人之外,就没见搭理过别的姑娘。
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要重出江湖帮着自己少爷追姑娘,若是被他那一帮老朋友知道了,还不得活活给笑死,保密什么的,真是太有这个必要了。
且不说银伯这老头是如何胡思乱想,等到顾恺之从外面回来,被告知了关于那只鹦鹉这一上午的历险记,又仔细瞧看了红袖留下的书信,便直接让人将那只鸟给提上来。银伯怕少爷一个冲动坏了事,只得寸步不离的跟在少爷的身边,忠仆难做啊。
看着桌上鸟笼里,傲娇的站在横木上的死鸟,顾恺之的目光漆黑瘆人的厉害。只不过想着用这只鸟来讨好心上人罢了,这么简单的任务才一上午的功夫,就被丢脸的给遣送了回来,可见是个没用的。若是放在以前,直接就给煮了,那是完全没商量的。
只是看红袖的书信,字里行间皆是对这鸟的喜爱之情,维护之意,居然能让红袖如此上心,还专门写信威胁他绝对不能苛待了这只鸟,他顾恺之难道是会虐待动物的残暴之人吗?造成红袖对自己如此的误会,可见更是个该死的。
不过既然红袖喜欢,也是万不能扫了自家媳妇的意的,这鸟虽然怎么瞧怎么各种废材,不过只一条,他家红袖喜欢,饶恕他也就足够了。这只鸟只要一天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就不能被风光的拿出手,好去讨好老婆,顾恺之是一向信奉调教万能的,看来这只鸟势必要经过一番全新的改造才行。
阴深深的盯着一只鸟的顾恺之,化身来自地狱的恶魔,脑海里已经将任何能让这只鸟听话的手段一一用在它的身上,果然不听话的宠物是要鞭打才会听话吗?顾恺之表示让他这么一位谦谦的君子,行如此暴虐之事压力也是很大的。
动物们感觉都是很敏锐的,虽然主人自己不常见,可也不用如此深情的看着我吧,还有那把挂在主人身边的长剑,你倒是激动什么,抖啊抖的,看主人重视我,所以你嫉妒啊?难道还想要杀鸟灭口不成?别以为我感觉不到周围满满的杀气。
好吧,对于一只另类的鹦鹉,理解力与想象力当然也一定是非同一般的,那个,对于一只自我感觉极好的鹦鹉,可以想象顾恺之今后的调教之路也必定是一条充满艰辛之路。
北风呼啸声中,是漫天的飞雪飘扬。原也只是暮秋的时节,山上的第一场落雪,昭示着又一个严冬的来临。
山下的万顷沃土,早有经验的老农,播撒了来年收获的种子;等待伏冬的麸麦,铺满了黑黄的土壤,青青绿绿间,暗藏着生命的脉动。
掰手默算来到华山的日子,感受日渐冷冽的温度,仿佛只是转眼的时间,红袖这些丫鬟们就必须开始为今年的冬季作充分的准备。
在此期间,芳茵也曾回过一次家,对于第一次逃离家族眷顾的女孩,只是稍稍表达自己对父母亲人的想念与不舍,便又高兴带着满大车的礼物以及父母爱的担忧,在快速滚动的豪车里,匆匆赶向心目中自由的圣地,那里有着年轻的梦想和尚待萌芽的爱情,绵延的车辙印迹随着马踏飞蹄声,一路上渐行渐远。
月华院正房,格状镶嵌的窗棂上,早就被细心的红袖糊上了一层层挡风的窗纸,越来越习惯于山上生活的红袖这些丫鬟们,此刻皆躲在唯一烧着木炭的书房。就连向来药不离手的侍药,也不得不屈从于这诡异的天气,拿着箩筐针线不甘不愿窝在温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