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日黄昏时,在唐健和田阿登星夜赶路之后,终于回到了位于山东威海的刘公岛北洋水师的海军衙门。
唐健一下马之后,立刻直奔刘公岛水师学堂,在水师学堂找了几遍也没有看见邓世昌的人影,只看到了邓世昌的女儿邓倚梦在偏厅之内偷偷抹泪。
唐健走过去问道:“邓小姐,怎么了?你的父亲呢。”
邓倚梦看清来人是唐健后,连忙拭干了眼泪,说道:“父亲自从接到朝廷的命令后,要其放弃旅顺港,固守威海卫之后,一直唉声叹气。现在只怕一个人带在海边吧,这几天父亲天天往海边跑,原来的伤还没好呢,前几日又复发了,我一直劝他,可是他怎么也不听。”说完,又嘤嘤哭泣起来。
“唉。”唐健叹了一口气,这邓倚梦是个好女儿,便轻轻的拍了下邓倚梦柔弱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一会去找昌哥,让他回来好好养伤,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有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邓倚梦此时看到唐健眼中坚定的神色的时候,心中突然觉得很温暖,似乎在她的眼中,唐健的形象突然变成了一座挺拔的高山,有一种让自己能够依靠的感觉,似乎在唐健的眼中什么都不是什么难事了。他真的能把父亲劝回来好好养伤么?
邓倚梦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谢谢唐大人了,父亲此时正在威海卫城督建防御工事,他说陆上的的比海上的还要重要,这几天一直顶着海风在前线忙着。”
“恩,好的,我这就去找他!你做好饭菜啊,晚上我就拉着他回来吃饭啊,呵呵!”唐健自信满满的说道。
“呵呵,那就好,我现在就去准备!”唐健看着喜笑颜开的邓倚梦跳着走开,心里一阵悸动,妹的,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小美人坯子摁倒。
田阿登似乎知道了唐健的心事,看着唐健快要流出的口水,轻轻咳嗽了一声。唐健立刻回瞪了一眼田阿登,甩了甩头,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带着阿登去威海卫城找邓世昌了。
不久,果然在一座炮台上看到了邓世昌正在指导一个清军如何使用和瞄准新式的105毫米的后膛钢炮。
唐健在背后轻轻的叫了句:“昌哥!”
邓世昌回头,看到了是唐健,本来愁云满布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开心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搂住唐健的肩膀笑道:“健弟,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还真有点想你了。”
唐健问道:“昌哥,最近还好么?听说你这么急叫我回来有急事?”
邓世昌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前几日山县有朋在朝鲜义州集结了近三万大军,大军已经到了鸭绿江畔,准备进军东北。李中堂担心旅顺有失,命令我等撤回威海卫,不准出海,避免再和日舰交战!我急着找你回来,就是看下如何协防威海卫的事情”
“现在整个威海卫有大大小小军舰二十六艘,本来尚可一战,只是中堂有令,恭亲王又官复原职,统管海军衙门,他也叫我们不能出战,他现在正在找英美各国准备调停,朝中一片求和之声。”邓世昌补充道。
唐健气愤道:“这威海卫又没有大型的船坞,各舰损伤还没有完全修复,特别是‘镇远’伤重未复,倘若日军偷袭,岂不是会龟缩在这里等死么?”
“健弟和我想的一样,现在威海的守备重中之重是路上的这二十五座炮台,拥有进口的各种平射炮、地陷炮、行营炮、曲射炮达167尊。只要陆军将炮台守好,我等再在海上支持也可以兼顾作战。”邓世昌又说道:“只是,现在刚刚换防的是一些新兵,还不是很懂进口钢炮的使用,我就上来帮他们督造阵地,教他们如何使用新式的钢炮。”
“呵呵,昌哥,放心,我手下还有两人对这钢炮还有涉猎,明日我教他们上来指导和监督如何?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你我二人回去就着小菜小酌一番?”唐健提议道,田阿登和李盖茨可是现代顶级特种兵,这种炮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老爷炮。
“呵呵,回去就菜小叙一下还行,现在大敌当前,暂且忍下酒虫吧,呵呵。”
“那好啊,走,现在就回去。”
两人刚准备转身下了炮台,刚好看到了丁汝昌正带着几个随从上来巡视炮台阵防,这时,丁汝昌也看到了二人,笑着迎了上来。
“呵呵,正卿和复华尽忠职守,海上风大,两位还能这么晚了来帮忙巡视阵防,丁汝昌在此谢过。”丁汝昌笑道。
“呵呵,提督大人过奖了,保家卫国乃jūn_rén天职,岂有推脱退缩之理。”邓世昌拱手凛然道。
“正卿啊,陆军炮台自有我陆军将士奋力守卫,我看‘镇远’伤势严重,正卿何不将全力放在水师之上,以防日军偷袭。倒是如若我炮台遇袭,还要承蒙水师的海上支援啊!呵呵。”丁汝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