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见他眸中闪动着锐光,不觉失笑,道:“老公的意思和夫君是一样的,是……番邦的一种称呼。”
她言罢,秦御的神情才略缓了些,却勾唇道:“什么古怪称呼,我不喜欢。”
顾卿晚,“……”
喂喂,难道他的注意力不应该集中在后一句话上吗,她记得两人相遇相识这么久,她才不曾对他说过爱他呢。
第一次神情告白,这厮的反应难道不该是激动万分吗?
顾卿晚正想着,秦御已是凝着她,道:“方才那句话,将老公,改成夫君,重复十遍,来!”
顾卿晚,“……”
她方才是一时情动,那样的话,应情应景便吐出口了,这会子让她干巴巴的再说十遍爱他,她怎么可能张得开嘴。
抿了抿嘴,顾卿晚道:“反正我就说那一遍,你没听清楚就算了。”
她说着红了脸,想到秦御都还没对她说过爱她的话,便又傲娇的扬了扬下巴,补充道:“何况,我也就是看你照顾孩子和我实在是辛苦了,这才说那话哄哄你罢了。”
秦御瞧着她口是心非的傲娇小模样,不觉一笑,埋头便隔着半遮半掩的衣衫,狠狠咬了她一口。顾卿晚吃痛的捶他一下,他才又舔了下,道:“还说!是谁,好好的奶娘偏不用,非要折腾自己,折腾爷!”
顾卿晚却努了努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你躺下我好好和你掰扯掰扯。”
顾卿晚说着将秦御拉到了身边躺好,又主动滚进了他的怀里去,道:“你看啊,贫苦人家的女人是不是都自己喂孩子的?说明这就是做母亲的天性,就像所有的哺乳动物给小动物喂奶是一样的。”
“那是因为贫苦人家请不起乳娘。”秦御禁不住冷哼一声道。
顾卿晚却摇头,伸出一根素指来摇了摇,道:“才不是呢,我觉得大户人家的女人不自己喂奶,关键就在于三妻四妾!并不是她们不肯亲自喂养自己的孩子,也不是她们不愿意怕辛苦,女人谁不想亲近自己的孩子?非是她们乐意让乳娘带,而是条件不允许罢了。”
秦御听的失笑,倒是被她引起了兴趣来,道:“怎么还扯到三妻四妾上了?”
顾卿晚却哼哼的笑,瞪着眼眸道:“怎么就和三妻四妾没关系?就是因为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们生了孩子,才不敢亲自给孩子喂奶,因为她们要争宠啊!后宅女人多,她们若然亲自喂奶,身材要变形的,而且恢复的也慢,还不方便伺候。本来生孩子的一年,就不得不将男人推给旁的女人一年了,这再喂奶喂个两年,呵呵,只怕足以让夫妻关系进入冰点,那男人早就不知道被勾去了哪里了。”
秦御闻言面露恍然之色,道:“原来如此,听上去还真有点歪理。”
顾卿晚便笑着抱了秦御的手臂,用脸颊蹭了蹭他鼓鼓的肱二头肌,道:“所以呀,夫君你对我这么好,我们的感情这么好,我才没有后顾之忧,这才会坚持自己喂奶的啊。”
秦御不觉轻声笑了起来,盯着顾卿晚道:“说了这么多,原来是给爷灌迷魂汤呢,一大清早的小嘴这么甜,是想做什么?”
顾卿晚脸又是一红,她确实故意说好话讨好秦御的,但却并没有什么企图。
她只是对于秦御这些时日的付出,还有他最终能够同意她亲自喂奶,非常感动。只是突然间,觉得秦御这些时日确实辛苦了,又有点内疚,继而又反思,觉得从前她对他不够上心,不够好。这才会如此。
“我能想做什么?”她白了秦御一眼,有点不好意思。
秦御却饶有兴致的盯着顾卿晚,突然凑近,道:“卿卿方才说的都有道理,只是有一条,我觉得卿卿说错了。”
顾卿晚见他神情专注认真,不由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话,道:“哪一条不对了?”
秦御却挑唇道:“这女人哺乳,怎么就不方便伺候了?我却瞧着,明明是更得趣味了。”
他说着意有所指的色眯眯的扫向她不止大了两圈的某处,那眼神像是带着一团火,顾卿晚顿时脸红飞霞,啐了秦御一口,推他道:“快起床,快起床,天都大亮了!”
秦御笑着探进她衣衫中摸了一把,这才翻身下床,低声唤了丫鬟进来伺候。
用过早膳,礼亲王妃来看糖包,又和顾卿晚简单说了下糖包满月宴的事情,拉着顾卿晚在外间的太师椅上坐下,道:“你身子还没恢复,旁的礼数统不必你来操心,只到时候抱着糖包出去转一圈便好。衣裳可准备妥当了?”
顾卿晚笑着点头,道:“早便量好尺寸了,母妃不必挂心我。”
礼亲王妃捏着顾卿晚纤细的手臂,道:“你这也瘦的太快了,到底是自己喂孩子,累的。”
顾卿晚觉得这具身子大抵是太年轻了,怀孕着糖包时就没怎么胖,如今生产后,更是很快就恢复了昔日的身材,甚至因为喂奶的缘故,该丰润的地方更加丰润,以至于没出月子,身材反倒更好了。
陈嬷嬷早就送来了宫中秘传的涂抹腰腹的膏药,顾卿晚加了点玉莲花蜜,每日涂抹按摩,腰腹上生育的痕迹,也已经消除的一干二净。
闻言,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母妃瞧瞧我的脸色,红润的就只差油光满面了,哪里就是累了?是母妃心疼我,总也怕我累了的。其实真不会,糖包懂事,嫌少哭闹,平日又有两位嬷嬷,四个大丫鬟时刻候命,我也就时辰到了喂个奶,哪里就能累着了?”
礼亲王妃笑着摇头,道:“总之女人的身子可经不住折腾,这出了月子,虽然是能到院子里走动走动了,但还是要坐个双月子的,好些事情都要注意……”
“注意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秦御从外头走了进来,礼亲王妃回头便冲他道:“注意禁房事,怎么也得双月子后。”
秦御哪里想到,礼亲王妃竟说的这么直白,顿时一张俊面便涨红了起来,偏又要撑着高冷的神情,显得有些好笑。
顾卿晚饶是现代人,被婆母当面提起这个也不大好意思,禁不住低了头,道:“我……我劝他住前院去的,他……他稀罕糖包,不肯搬过去。”
礼亲王妃瞧着两人这幅样子,却是不跌的笑,那笑倒有几分像做了恶作剧,得逞的顽童,她拍着顾卿晚的手,道:“母妃知道知道,阿御是稀罕糖包!”
她将糖包两个字咬的重重的,又尾音托的长长的,分明打趣顾卿晚拿小糖包当挡箭牌,顾卿晚脸色一时也红了起来,禁不住抬眸偷偷瞪了秦御一眼。
秦御却冲她扬了扬眉,俨然脸皮子厚,已恢复了战斗力。
顾卿晚又白了他一眼,礼亲王妃坐在旁边,眼瞧着这对小冤家在她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眼前这一对,总算是彻底顺当,不用她再跟着操心了。
往后,她就可以集中火力,对准老大炮轰了,争取让老大今年成亲,起码在阿御夫妻生养第二个前,得给长房添丁啊!
修竹院,秦逸莫名其妙的打了喷嚏,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