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兴奋终究敌不过一天的劳顿,何访带着还没来得及分清楚滋味的回忆沉沉睡去,不过,美梦也好无梦也罢,留给他的睡眠时间却只有不到三个小时。
当床头的电话又一次无情的响起,那是何访和前台专门交待的call,这10几天来,每天早上六点四十五分都会准时响起来。反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口中含含混混得对着话机说着谢谢,暗中却反复咒骂着那个尽守着自己职务的总机小姐,一扬手摔飞了话机听筒,强忍着如涨欲裂的头疼,何访终于意识到了,今天,已是最后的决战时刻。
哗哗哗——
一阵水浪翻卷过后,某人的自言自语从卫生间没有关上的屋门传出。
“人说年过三十,身体机能就会有显著的衰退,还好,我今年29,离门槛还有1年多的时光,现在还算是身强力壮,精神‘矍铄’,嘿。”
洗过n把凉水脸之后,重拾起了清醒,赤裸着站在盥洗台前,面对着浴室镜,何访一边嘴里叼着牙刷,一边装腔作势的曲起来手臂,挺胸收腹作出健美状,模仿着电视上运动员的造型,似乎在寻找什么自我感觉,正面侧面地折腾了一番,最终用手叉住了下巴,摆出一个定型,看着镜子里那副身处在青春时光的最后悬崖边的模样,不知是自嘲还是得意地笑了笑。
该上场了,这将是属于我的舞台,对吗?
对着镜子中的那个自己狠狠的甩下了一句,何访飞一般的速度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和前一周时间每天每个人都忙得四脚朝天想比,这天上午未免显得太清静了一些。何访走在平日里人来人往的走廊,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影子,昨天夜里在例行的联席工作会结束的时候,楚志辉特别宣布了今天早上除了个别人之外,全部在11点开始集中,在一号会议室开今晚晚会路之前的最后一次准备会。不过,对于何妨来说,他恰恰是不在此行列的极个别人中的一个。
“哎?楚哥?严老师?你们怎么都这么早?”
何访一推开一号会议室的大门,就看见了云雾缭绕中的两个身影,果然是老板啊,以身作则啊(或者说可以随时监视员工的工作,这不过是个角度问题)。
“嗯!正好,给——”
何访刚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刷——”的一声,对面的楚志辉就从桌子上推过来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何访按住那东西,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信封,刚刚顺嘴问着这是什么东西?却被眼前自己亲开的信封中所看到的东西所惊住了。
那是一叠被备用银行标准的封条捆好的百元大钞,不用数他也知道那代表着这些是不多不少的一万元整。可这钱?
何访疑问的目光试图穿透两杆老烟枪联合编织的迷雾。
“你想问这是什么钱?对么?”
何访默认不知该怎么回答,选择了默认。
“这是你的钱!”楚志辉很肯定地回答,让何访心中多少有一些兴奋,毕竟到了公司之后,虽然楚志辉一直很照顾他,也帮他解决了住宿和通讯的问题,不过因为时间还没有到一个月,所以严格说,这应该算是何访到新公司之后,拿到的第一笔钱,不过这些解决不了何访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两位老板会给出这样的一笔钱。
“你放心收下,这不是工资,但确实是你应该拿的,其实这是我们早该拿到的一笔钱,”显然,楚志辉明白何访心中的疑问,他不仅不慢的接着道,“只不过有些人把事情做的很小心很谨慎,而我们处于一些原因,又不好刻意强求,所以直到了昨天,这笔钱才拿到。”
楚志辉说到这里突然中止了话音,反而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望着何访,似乎是在说,答案你应该知道吧,自己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