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向笨拙,怕是照顾不好诸葛兄,诸葛兄有什么不便,还是我来吧,或者我去府上找几个得力的婢女,着人送过来照顾诸葛兄,诸葛兄看如何?”
诸葛铨感受到身旁的叶紫弦的温度消失的时候,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痛意,现下已经消失,被他掩藏起来。
“不必劳烦萧兄了,我的伤已基本好了,至于太子妃,我本是为救她而受伤,太子妃心存愧疚也在所难免。”诸葛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不忘为叶紫弦解围。
叶紫弦忍不住抬头看了诸葛铨一眼,却感觉萧逸澜握着她胳膊的手蓦地一紧。
“既然伤好了,那我便带太子妃回去了。”萧逸澜冷冷地说。
“用过晚膳再走吧,我已让竹汀备好了酒菜,开了我珍藏多年的好酒,萧兄不想尝尝吗?”
萧逸澜看了诸葛铨一眼,又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叶紫弦,道:“诸葛兄盛情难却,既是如此,本太子便却之不恭了。”
三个人坐在餐厅的圆桌旁,因只有三人,自是怎么坐叶紫弦都被萧逸澜和诸葛铨围在中间。
竹汀端着餐盘上菜,待最后酒也上来,诸葛铨刚准备起身,萧逸澜却伸手拦住了他,亲自打开了酒塞,把自己和诸葛铨面前的大碗都斟满酒。
“来,诸葛兄,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危难时刻,不顾个人安危,救下了紫弦。”萧逸澜站起身,举着大碗对诸葛铨道。
诸葛铨神色黯淡,只得也起身端起酒碗,与萧逸澜相碰,二人皆一饮而尽。
叶紫弦看着他们俩,明白萧逸澜此举多半有喧宾夺主之意,意思是自己是他的女人,承蒙诸葛铨相救。一下子划清了诸葛铨和叶紫弦之间的界限,可谓是很高明的一箭双雕。
“来,再经你一杯,祝你身体得以痊愈。”刚喝完一碗,萧逸澜又立马把二人面前的大碗斟满。
叶紫弦方才就觉得奇怪,萧逸澜何故要留下来用膳,按道理,他急着过来把自己带回府,不是不该再多做逗留吗?现在看萧逸澜这样,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有意要给诸葛铨示警了。
叶紫弦担心诸葛铨的伤口,他还没有好利索,实在不宜过多饮酒,可她现在出声为诸葛铨解围,只怕更难化解他们兄弟之间的此种情形。看诸葛铨的样子,倒像是有意和萧逸澜像从前那样,那么,只要分散萧逸澜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叶紫弦百般想方设法,忽然一眼瞥见船外,湖面上不知飘荡着什么东西,在微风的吹拂下,忽明忽灭的,一直幽幽地飘荡着。
“你们看!”叶紫弦一边纸指着窗外,一边大声对他们说。
总算成功转移了萧逸澜和诸葛铨的注意力,二人一齐放下酒碗,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那是什么?”叶紫弦接着道,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们又跑去喝酒了。
诸葛铨索性站起来,凑到了窗边,透过玻璃细看:“你说那个啊,是莲花灯,每年这个时候,很多女子都会在河边放的,里面多半还会塞小纸条,表达她们心中美好的愿望。”
“听上去不错的样子。”叶紫弦故意装作很兴奋的样子,继续吸引他们的注意。
果不其然,诸葛铨看她一脸兴奋,大声叫竹汀:“竹汀,把船稍靠岸,买几盏莲花灯来。”
竹汀应声而去,诸葛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逸澜:“萧兄也一起放一个吧,全当解闷玩儿。”
“好。”萧逸澜看叶紫弦喜欢,也不再推脱。
几个人在竹汀回来之前,先一起去了诸葛铨的卧房,找笔墨纸砚写愿望。
叶紫弦先抢过纸笔:“你们写你们的,我写我的,不准偷看。”说完便向隔壁房间跑去。
萧逸澜和诸葛铨反应过来时,早不见了叶紫弦的踪影,彼此相视一笑,才算默契地缓和了一丝气氛。
半盏茶功夫过后,竹汀回来,三个人团团围住莲花灯。诸葛铨知萧逸澜和叶紫弦没玩过,率先拿起一个,伸手拿过叶紫弦手中的小纸条,塞进莲花灯底部,再放入蜡烛,用火柴点燃,递给叶紫弦。
“来,你自己把它放到湖中去,这样许愿更灵。”诸葛铨笑着对叶紫弦说。
叶紫弦双手捧过莲花灯,露出满足的笑容,原本只是为了缓和彼此尴尬的氛围,谁想竟有幸亲手放灯,她自幼受无吟影响,对莲花本就有一种特别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