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了什么愿望?”一旁的萧逸澜忍不住出声问叶紫弦。
叶紫弦一边把莲花灯轻轻地放到河面上,一边说:“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所以我不告诉你们。”
萧逸澜见她难得调皮,不禁莞尔,正好被诸葛铨捕捉到。
“萧兄,你居然会笑了。”诸葛铨突然大叫起来。
“谁不会笑啊。”萧逸澜尴尬地嘟囔一句,随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严肃。
诸葛铨替萧逸澜塞好纸条,放好蜡烛,点燃了烛心,也把莲花灯递给萧逸澜,萧逸澜淡漠地把莲花灯放到湖面上。
最后,才轮到诸葛铨自己放,叶紫弦眼见着诸葛铨做了两次准备工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抢过诸葛铨手中的莲花灯和蜡烛,要帮诸葛铨放。
叶紫弦一时兴起,已然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是为了化解矛盾,自然忽略了站在一旁的萧逸澜的感受。萧逸澜原本好容易好些的醋坛子,在看到前面两个人亲昵地一起放莲花灯的瞬间,再次被打翻。
各自放完莲花灯,叶紫弦仍是不愿离去,蹲坐在甲板上,静静地双手托着腮,看面前成排的莲花灯自眼前一一晃过。
“你喜欢莲花?”身后的萧逸澜问。
“是啊,自幼便最爱莲花。”
诸葛铨听了,大笑道:“我花国一向四季如春,紫弦你想要见莲花,这有何难,有机会随我起花国游历,自是满目鲜花,美不胜收。”
“恐怕我这一生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天生花粉过敏,注定不能接受最爱的东西。”
萧逸澜听着他们的对话,未对诸葛铨称呼叶紫弦为“紫弦”而感到生气,也未对诸葛铨邀请叶紫弦去花国的事情深究,脑子里只一直回荡着叶紫弦说的那句话。
幼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那个追着他跑的小女孩,那个在花丛中晕倒的小女孩……还有,叶紫弦的功夫和他一样,无论先前他见到的轻功还是两次危急时刻她使用的内力,都是舅舅所说的那位高人给的书上的绝学。而她自己也说过,她自幼被父亲带到一位隐士高人那里学习。这么多的巧合加起来,绝非只是凑巧了,答案只有一个,叶紫弦就是幼时自己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想不到他苦苦寻觅了这么久,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兄,走吧,我们晚膳还没吃完。”直到诸葛铨拍了一下萧逸澜的肩膀,轻唤他一声,萧逸澜才回过神来,并深深地看了一眼,或许,这便是天意吧,注定这场相遇,就是久别重逢。萧逸澜在心里默默地想。
又回到了放灯前的餐桌旁,萧逸澜现下心中的占有欲又强了一分,想起先前二人亲昵的情形,萧逸澜站起身,斟满自己和诸葛铨的大碗。
“来,诸葛兄,我再敬你一杯。”
“不行!”叶紫弦终于忍无可忍,之前本以为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自己也特意使了点小心思,谁知现在又成了眼前这样。
叶紫弦直接抢过诸葛铨面亲的酒碗,碰了一下萧逸澜的,大声道:“这一碗,我替他喝,希望萧逸澜你多加体谅,毕竟‘医者父母心’,我既医好了他的伤,便不能放任不管,酒多不利于伤口复原。”
萧逸澜听了,自知今天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慌忙想阻止叶紫弦,岂料叶紫弦未开玩笑,直接一仰头,滴酒未剩地下了肚。
叶紫弦只当这酒还是先前在天滋楼喝过的米酒,谁知一下子喝了,肚子里火烧火燎起来,感到一股热气直接从胃里泛上来,接着脑袋便晕乎乎的,脸颊像被烧了一样,热得难受。
萧逸澜和诸葛铨见叶紫弦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脸上和熟透的苹果一样红,暗叫不妙。
下一秒,叶紫弦便站着东倒西歪,紧接着眼睛一闭,直直地往后栽去。
“哎!”诸葛铨和萧逸澜皆大叫一声,同时伸手拖住了叶紫弦的背。二人意识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举动,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萧逸澜眼中满是火花,诸葛铨则云淡风轻地笑笑。
叶紫弦醒来的时候,感到自己头痛欲裂,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力所及却分外眼熟,靠床的窗户,周边木质的桌椅和书架,这分明是诸葛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