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弦被迫看向他,眼中仍是不惊不惧。
“你……不愿意?”
“太子若想得到紫弦的人,必得先得到紫弦的心。”
“哦?那怎么才能得到你的心?钱?权?还是珠宝绫罗?”
叶紫弦忽然想起青歌,心下顿生一计,索性将计就计道:“要以心换心。”
“哼”萧逸澜冷哼一声,放下她,“不想上本太子床的女人,你也是第一个。”
“太子,紫弦虽无才无德,却一心信奉古书上描写的爱情,并力求完满。若无法达成所愿,紫弦宁可孤独终老。”
“你说吧,什么爱情?”
“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是太子。”
“若太子无法做到,请对紫弦以礼相待,保全紫弦完璧之身,相敬如宾。紫弦也当恪守本分,尊崇三从四德。”
“好你个叶紫弦!”萧逸澜说完,不再多言。
叶紫弦默默地浮出笑意,她在赌,赌今日萧逸澜对她的反应,她记得青歌说过,他的眼中从没有任何女人,也不愿与谁亲近,可刚刚萧逸澜对她有意试探,表明他对她、是有兴趣的。这样的猜测哪怕只有二成的概率能成功,她也要试一试。
一路无言,转眼到了太子府,刚下车,王伯就迎上来。
“参见太子、太子妃”王伯躬身作揖,又对着萧逸澜道,“殿下,七王爷来了,在藏书阁等您呢。”
“好,着人去天滋楼订桌好菜,就两个人。”
“是,老奴这就去办。”
萧逸澜又深深看了叶紫弦一眼,拂袖踏进大门。
叶紫弦不慌不忙地走回了幽思阁。
藏经阁内,一红衣男子正斜倚在卧榻上看书,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些许面容,正是昨夜叶紫弦撞见的男子。
萧逸澜踏进藏经阁:“铨兄,好久不见。”
诸葛铨慵懒地放下书,坐起来:“本想赶在你大婚前送来今年的粮食,作为本王的贺礼,却不想路上误了行程。”
“铨兄客气了,我已着人在天滋楼订好座位,只我们两个人,今日定要畅饮一番。”
“好,你请我吃午饭,我请你晚上喝花酒去。”
“我可不敢,你上次留的烂摊子,还不是我给你擦屁股。”
“我上次不是喝醉了嘛,谁知道媚娘就当真了,真要把青歌送给我,我第二天一早就乘画舫离开了。”
“哎,都道你我交情好,青歌已出青楼,断无再回去的道理,媚娘居然把她送了过来,让我想办法告知你。”
雪国的青楼有个规矩,姑娘一旦被看重出去,就不能再回来,否则被视为不吉。
“不就一个女人嘛,给你你就收着呗,扭扭捏捏作甚?难不成还惦记着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小姑娘?”
原是萧逸澜有次醉酒说的胡话,想不到诸葛铨还记得。
一段回忆涌进萧逸澜的脑海。
7岁那年,舅舅荣王爷带他去月国游玩,荣王爷年少时钟爱一女子,女子红颜薄命,便一生未娶,一直视萧逸澜为已出。
一天,沈潇荣说要带他去见一位故人。他跟着舅舅去了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舅舅口中那位故人仙风道骨。
后来舅舅说要单独和故人叙叙旧,让他一个人四处转转。
他四下摸索,便到了一座很高的楼前,却见一个小女孩坐在屋檐下看书。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大片阴影,他顿生想要捉弄她的冲动。
“嘿。”他快速跑到她跟前,大声叫唤。
谁知小姑娘却像没听见一般,不闻不问,仍是抱着书看,萧逸澜突然很生气,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待见他,于是他抽离了小姑娘的书,拔腿就跑,小姑娘不说话,只面无表情地跟着他后面追。
他没想到小姑娘的脚步极快,情急之下,他往后山跑去,那是是一片平时没有人去的花海,小姑娘的脚步迟疑了,停顿了半晌还是跟了过来。
“我们来玩捉迷藏,你能找到我就把书还给你。”
萧逸澜说完又加快脚步走远,蹲在树下许久,丝毫没有动静,他忍不住探头探脑出去,哪里还有小姑娘的影子?
往回走,却突然被绊倒,才发现小姑娘昏睡在了花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