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逸澜眼里有震惊、有不解、还有……欣喜若狂,“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一直以来他苦苦寻找的人,却一直在他身边。
萧逸澜快步又迟疑地走向她,叶紫弦正在欣赏美景,她无法见花,此刻却置身花海,她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
在看见她笑的那一瞬间,萧逸澜的心不可抑制地抖动了一下,纯洁无暇、空灵唯美,若她没有那么多秘密该有多好,若他只是自己的太子妃,不是夜间那个神秘莫测的女子,该有多好,只是、若无那日的相遇,再见时他还会如此惊喜吗?答案是不知道,因为这世间从没有如果。
“随我进去吧。”萧逸澜走进叶紫弦,神色恢复如常地说。这里是母亲的寝宫,为了避免母亲发现他对她的在意,他必须克制,只是他并不知道,此刻他的所作所为,像极了她的隐忍,他们、本是同类人。
四目相对,叶紫弦惊诧万分,脱口询问:“怎么是你?”她也一眼认出了雪夜里那个不可一世的贵公子,他居然是太子!是自己未见过面的夫君!
“是我,雪国太子萧逸澜,见到为夫怎么都不行礼,一会儿见到母妃可不能这样。”萧逸澜淡淡地说。
叶紫弦这才回过神来,俯身拜见:“妾身叶紫弦,拜见太子,太子万福。”
“你叫叶紫弦?”萧逸澜眯起眼睛。
“是。”叶紫弦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心里的思绪却波涛汹涌般涌来,他是太子?他居然是师傅口中的太子?是那个字迹饱含天下的太子?是青歌口中让人捉摸不透的太子?
叶紫弦跟着萧逸澜走进室内,宜妃已在丫鬟的帮助下起身坐在床上。
“儿臣参见宜妃娘娘,娘娘金安。”
宜妃一阵咳嗽:“快起来,自家人,客气作甚。”
叶紫弦抬头,宜妃在见到她容貌的那瞬间,满目震惊,半晌才开口:“传闻月国丞相之女叶雪依,才貌双全,蕙质兰心,今日一见,却不想这般姿容倾城。”
“回娘娘,您方才所说是家姐,我是叶氏小女儿叶紫弦。”
“哦?贵族女子若有才或貌者,俱能名扬天下,怎的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之前却从未听你名讳?”
好一个宜妃,一针见血!叶紫弦心里感叹宜妃的细致,表面不动声色地回答:“娘娘有所不知,紫弦自幼体弱多病,父亲一筹莫展,派高人指点,说是要将我托于旁人抚养,这便差人把我送走,今年方回府。”叶紫弦半真半假地回答,她幼时的确体弱多病,只不过并非天生,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至于无吟,那是个秘密,不便多言。
“今年刚回府,却又立马远嫁他乡,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宜妃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复又叮嘱萧逸澜,“逸澜,莫亏待了人家,罢了,我也倦了,你们先回吧,都怪我,耽误了你们的新婚之夜,现下好多了,你们就赶紧回去吧,有时间多些相处。”
“是,儿臣告退。”萧逸澜和叶紫弦齐声告退,一前一后走出宜香殿。
偌大的轿子里,萧逸澜和叶紫弦面对面而坐,缓缓地向太子府驶去。
萧逸澜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宜妃和叶紫弦的对话,颇觉蹊跷。一双朗目紧紧盯着对面的人儿,满是探究的意味。叶紫弦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掀起车帘默默地观察车外的景象。
雪夜初见,她的武功深不可测,医术精湛,容貌倾城,可诚如母妃所言,先前完全没有听过她,她说自幼不在家中,那么这一身本领又从何而来,她的父亲没有让叶雪依嫁过来,而是让会武功的她来,到底是何用意?
即使只是侧脸,也足以让每个男人心动,可她身上偏偏谜团太多,让他不敢完全放心,又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你叫……叶紫弦?”萧逸澜的眼眸深邃,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叶紫弦这才不再探向窗外,端坐着面对萧逸澜,低垂着眼眸回答:“是。”
“三日前,我在边城的夜晚遇见的可是你?”
“是。”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送嫁的车队路过,借宿一宿。”
“你和男孩什么关系?”
“并无关系。”
“那怎么会……?”
“半夜无法入睡,去外面走走,恰好遇到他一个人躲在街角哭泣。”
“那你的武功和医术从何而来?”
叶紫弦蓦地抬头与他直视,缓缓开口道:“太子的问题好像有些多。”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看不出任何破绽。
萧逸澜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是嘛,只是太子妃身上的谜团比较多,我倒不曾见过哪个大家闺秀是会那些的。”
“太子不曾见过的事情那么多,难道要一个个事无巨细地打听透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叶紫弦并不慌乱,只垂眸道:“紫弦只是直言不讳,还望太子赎罪。”
“呵呵,你还知道有罪,罢了,本太子昨夜没有好好陪你,今晚再细细问你。”
叶紫弦的眉角却忍不住颤了一下,没能逃过萧逸澜的眼睛。
“太子,紫弦远嫁他乡,对雪国环境多有不适,身子不爽,恐无法伺候,望太子赎罪。”
萧逸澜瞬间靠近她,一把钳住她的下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