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郝韵的心,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觉。转念一想,眼下,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寿宴当前,出了岔子,怕是影响梅国的声誉。
知道自己的父皇也不会趁此时做这样的事,怕只是套套话罢了。
“你是在担心花清歌?”
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焦虑,梅诞町轻瞄了她一眼,替她倒上一杯茶水。墨色的香木桌案上,摆放着整齐的茶具,已经多出两杯清茶。
“我哪有?”明显地心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感觉不到茶水有微微烫口。
梅诞町摇摇头,也不再强迫她承认,她的表情已经出卖她的内心,自己却浑然不知。
如此看来,她和花清歌之间到底还是有些感情存在。这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当初把她下嫁花国之时,他心中就在怀疑,父皇的意图是什么?而她又欣喜地盼着出嫁,他本该为她高兴,终于如愿。
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丝毫能笑地出来的理由。
“十妹,你其实真有打听到月魂的消息吗?”
她顿了顿,觉得有些不明的不安感滋生,现在的公主府,怕也是隔墙有耳吧。佣天肯定时刻盯着这里,万一说漏了嘴,不就死定了。
“那当然,我亲耳听到的,在碧波潭。”她一边拂去茶面的花瓣,一边故意加大了声音。
“碧波潭?传闻中深不见底,没人能活着出来的碧波潭?”
梅诞町倒是有几分相信了,碧波潭如此危险的地方,至宝也应该是藏在隐蔽,难以接近的地方才是。
梅郝韵显然没瞎编,选了个有难度的碧波潭,量他佣天进了也休想出去。
“是啊,所以嘛,才能显示藏宝之人的聪明啊。你想啊,珍贵的东西,能随便乱放吗。”
梅郝韵将手中的被子轻轻放下,故意将身子向前靠去:“六哥,你不知道,我闯进去那次,简直是九死一生……”
房梁之上,孟寒玉小心翼翼地听着,这一切阴差阳错地落入了她的耳中。梅郝韵本是想让佣天的耳目,把这些消息传回去,让他更加相信她的话。也让他现在不要刻意为难她的父皇才是。
谁又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碧波潭,又将出现什么的意外之事。
……
花清歌几乎是摔门而入的,袖袍一甩,满脸的怒气,手指关节似乎也在作响。
“好个老匹夫,果然是为了月魂,引我来梅国。”
花晨暮将他的话挡住,小心道:“他也是暗示我们,并未正面相对,清歌,你现在必须忍。”
“我还要忍道何时?两年前的帐,还没清算,现在又处处逼人。”
他气得脸色发紫,几乎是扎到椅子上的,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额头的青筋毕现,黑色的眸子透着寒光。看起来,让花晨暮也不禁一阵心惊。
“清歌千万不要,你忘了那事之后,你的身体……”他急得竟提起那个禁忌,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硬生地哽了回去。
不能牵动全身的经脉,如此生气的他,怕是想冲破所有的经脉,想恢复昔日的武功。他知道自己和常人是异常的,这样做,会连仅有的残破身体,都烟消云散的。
“花清歌,花清歌。”梅郝韵的声音传来,将几乎失去理智的他拉了回来。
额头满是冷汗,全身有些颤抖,花晨暮将他的情绪安抚下来。
“你们都回来了?”
梅郝韵一听到宫女回报,便赶来了他的房间。
“你怎么了?”看他满头大汗,脸色欠佳。想是父皇说什么话,刺激了他。
他只是闭上眼前,瞥了她一眼,。
“太子妃,清歌身体有些虚弱,怕是水土不服。”花晨暮狭长的眸子一转,就已经想出了合适的理由。
托着一副残破的躯壳,他的内心肯定不好受,现在父皇又……想到这些,梅郝韵觉得心中甚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