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太后也确实有着琇莹所推断的那个弱点,就是轻敌。
现在她反倒重拾了之前的那个逻辑。皇上有了心爱的女人,不正是为她送上一个牵制他的筹码么?
而闻昭仪却不同,对她而言,皇上爱上别的女人才最可怕,这时便急道:“专宠一人还不严重?皇上今日若可以为那小丫头使计蒙蔽我等,谁知他日还会为她做些什么?姑母莫非又在惦记以那小丫头来挟制皇上?皇上可绝非一个好挟制的人,若是留给那小丫头更多勾引皇上的时机,怕是以后事情会更加棘手。”
太后冷瞥向她:“依你说又该怎地,真去赐一杯毒酒给她,永绝后患?”
闻昭仪手中扭着刻丝金线袖边,垂了目光恨恨道:“侄女是怕,姑母一心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却是养虎为患,以后再后悔莫及。”
太后有些不耐烦,锁起了眉头道:“嘉慧,我可要正经告诫你,切莫对那小丫头直接动什么手脚。”
闻昭仪也不耐烦起来:“姑母是怕皇上为她翻脸的么?可如今若是听之任之,以后皇上愈发宠着她了,岂不是更加无法动手?”
太后轻拍一下炕几,语气透出了严厉:“你怎就不能想得长远宽泛一点!即便是要那小丫头死,也不能由咱们闻家来亲自动手!泗国公午倾方坐镇宁夏,势力虽不及咱们,却也不容小觑。那是他嫡亲的外孙女,即便他现在不想理这门亲戚,可毕竟血脉相连,他外孙女若是死于我手,到时沈家大可撺掇了他联手来对付咱们,那该有多少麻烦?说到底,现在这个天下还不姓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