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门关的紧着呢!本来想施展飞爷的本事进去看看的,可惜,这几日城里巡查的太多,没敢施展。”小飞又抿了口茶嬉笑道。
“巡城的较往日多?”
“可不是,听说是个什么纳贡的王爷来了,人还没入城呢,城里巡查的就比往常多三五倍!”
“乌达这么快就到了!”覃楠兮听罢,不由闭住眼,长长叹了一声。她的猜测又被一件事实证实,心底的担忧更浓了一层。
“怎么了?”小飞也看出了不对,敛了满脸无所谓的嬉笑,认真的问起来。
“北狄纳贡应当是下月十五以后的事,乌达现在就到,未免也太早,太巧了!”覃楠兮起身立在窗前,默然望着窗外浓密的梧桐阔叶。叶隙间的日光一线线的透了下来,斑斑点点的光晕随风颤抖着,映在她的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小飞”覃楠兮转身过来,郑重道:“请你务必帮我带句口讯给逸哥哥。”
“口讯?”小飞迎着她肃然的神色,挠头起身疑惑道。
覃楠兮幽道:“眼下这样的情形,还是口讯适当些。”
小飞点点头,凑到她身边支了一只耳朵过去。
“就只一句?”小飞听罢覃楠兮在她耳边的低语,不解道。
覃楠兮淡然一笑,点点头。
“听不懂你们这些哑谜!”小飞斜了覃楠兮一眼,接道:“不过你大可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多谢飞爷仗义相助!”覃楠兮明眸一闪,作出了一个十分刻意的笑容。
小飞又嘻嘻哈哈的推辞了一会儿,便告辞。覃楠兮也不挽留,只唤了程嬷嬷好好将她送了出去。
程嬷嬷送了小飞回来,见覃楠兮独自凝着窗外沉思,犹豫了半天,探问道:“小姐,是逸儿回来吗?”。
覃楠兮回身,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嬷嬷怎么知道?”
“先前琳琅小姐说起逸儿这几日就会回长安的事时也是愁容满面,奴婢看小姐从方才开始就一直蹙着眉头,就想着是不是逸儿回来了?小姐,逸儿此时回来会遇到了什么难处?你和琳琅小姐到底在担忧什么?”程嬷嬷双手不停的绞着帕子低声道,她知道自己问的不合规矩,可事关司徒逸,她又实在忍不住。
覃楠兮缓缓坐回到书案前,抬手支起额角,闭眼淡淡叹了口气才道:“嬷嬷放心,将军无虞。”
“那,那就好,逸儿没事就好!”程嬷嬷唇底磕绊了句,随即迎上前,站在覃楠兮身后,抬手轻柔的替她揉按起额角来。
“我哥哥可有信儿带回家?”覃楠兮闭着眼,问的声音低幽无奈。她其实也明知,哥哥身在禁宫,即便是目睹了什么变故,恐怕也是递不出一丝消息来的。而哥哥在禁宫,便是对爹爹的牵制,即便里面变了天,爹爹顾忌哥哥的安危,只能继续“病势沉重”,少了爹爹这个领袖,满朝文臣自然任人拿捏了……
“今早见吴嬷嬷拿了一包衣物交递给来的禁兵,说是少爷要的替换衣物呢。”程嬷嬷轻柔的拢了拢她额角散碎的发丝,低声答道。
“嫂嫂她……”覃楠兮睁开眼刚想询问什么,只听门外一阵踢踏的脚步声细碎而急促的奔了上来。
府里从不允许下人不顾体面的匆忙奔走,更何况是她的闺楼中,覃楠兮应着脚步声,迎望过去,却惊见是嫂嫂萧落梅急喘喘的奔进门来。
“楠兮,出事了!”萧落梅几乎丢尽了往日的从容,才进门就泪眼婆娑的对惊立而起的覃楠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