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楠兮见了那鼓,不由想起路途中听过的那段书,低笑道“小国公执法如山!,这架鸣冤鼓如今可真是誉满天下了!”
“什么?”司徒逸不解。
“你不知道?你上任之初架起着鼓,短短数月,北疆再无冤讼‘小国公执法如山,爱民如子’的美誉我可是听了一路呢。”覃楠兮笑望着他,玩笑之中的赞誉很显然。
“小国公?执法如山爱民如子?”司徒逸眼中微光一闪,一丝警觉弥漫眼底,顿了顿才接道“这鼓并不是我架的,前任节度在任上时便有的。”
覃楠兮未觉察出他神色的微末变化,笑应“不过都是赞你的话,说书人远在千里,他哪里就能知道这鼓是什么时候架的?不过是为博个精彩,偶尔在说段时参杂些不打紧的虚假也是有的。”
司徒逸点点头,一面搀着覃楠兮慢慢走进将军府,一面似乎随意的问道“说书人?你是在哪里听到这段书的?”
两人身后的小飞听这一问,燕一般飞掠到司徒逸面前,叽里呱啦把当时客栈里说书人说的那段书概述起来。书里别的倒也都被抹去不提,她只将那说书人夸司徒逸的一段一字不漏的认真复述出来。
司徒逸听完不置可否,只盯着小飞,无奈的笑道“飞爷,你可说完了?能让我们进去了吗?”
小飞满脸的笑意僵住,颈根儿上倏得烧起一片绯红,她像被针扎到一般慌忙退到一侧,低头自我解嘲道“能,能,当然能,将军的地盘,自然是将军你想去那里去那里。”
司徒逸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打理她,扶着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覃楠兮走进将军府。
三人刚过了正堂,正要往内园去时,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将军,你回来了!”
那声音婉转如莺燕,正从内园二门上传来,紧跟着,一个玲珑娇俏的身影翩然入眼。
来人一身梨白衣裙,外罩件滚着窄边儿的同色棉裰,头上梳个简单的鬟髻,只在鬓边簪着一朵烟霞色绢花,通身无珠玉坠饰,清雅洁白的仿佛一支枝头初绽的梨花,那张白皙俊美的小脸更像是梨蕊一般浸满甜香,清新动人。
覃楠兮见了她,仿佛见了当日长平郡王府宴上的自己,没来由一阵气恼从心底漫开,脚下缓慢的步伐也随即定住。
“阿萝”司徒逸站住,亲切随和的唤了来人一声,也不理会身边的覃楠兮,只对那阿萝道“这位是苏姑娘,她的腿伤的不轻,这段时日恐怕要烦你多照顾她了。”
“阿萝遵命!”那女孩听罢,屈身向司徒逸和覃楠兮施施然行了一礼,起身便飘到覃楠兮身边,将她的手自司徒逸手中接下,极亲热的偎在她的身边,扶她进了内园。
“阿萝?”小飞,看看覃楠兮脸上的阴晴不定,又看看司徒逸一副事不关己的坦荡神色,摇摇头,跟在三人身后跃进了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