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稳健的把坦克停在了掩体里,几名步兵立刻拿了铲子过来,给坦克周边加上一点土,填实了坦克与掩体间的空隙。
成和三个弟兄赶忙从坦克上跳了下来,浑身脏兮兮的排长伸出沾满了泥土的手,说:“基里耶夫·沙瓦琴科。”
四个人一一和基里耶夫握了手,介绍了自己,基里耶夫笑着说着些亲切的话,他面se和善,带点年轻人的稚气,不过二十余岁。
奥列格打量着阵地,说:“基里耶夫,你的排,人挺多的嘛。”
基里耶夫一笑,说:“新兵多,老兵少,大多都是头次打仗的,六十多个人的排,其实能打的不多。”
奥列格点点头,战争初期的阵痛还没有过去,很多部队的主力都是刚征召的新兵。
伊万大大咧咧的拍了下基里耶夫的肩膀,问道:“排长同志,你看那名举牌子的士兵,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家都转头看向那名士兵,他依然举着牌子,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往下滴着黄乎乎的泥水。
“你们说豆饼啊,犯了错,被我罚着举牌子呢。”基里耶夫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直让几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伊万还想问什么,炮兵们推着反坦克炮过来了,由于没有牵引车,火炮在泥水里推着很费劲,当炮兵们把火炮推进掩体后,都一屁股坐在了泥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几名步兵看到了,都拿了水壶过去,显得很周到。
一名披着黄se雨衣的中年军官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过来,他微笑着,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向坦克手们:“尼古拉·斯梅斯洛夫,炮兵班长。”
几个人也都一一握手介绍了,尼古拉搓着手,说:“说什么好呢,大家以后一起努力吧。”
大家都点点头,基里耶夫看着那门反坦克炮,说:“什么型号的?我以前就见过45的,可破了。”
尼古拉的脸上显示出一点得意地笑容来,他说:“zis3,76的,威力挺不错的,对付德国鬼子们的坦克,完全没有问题。”
大家又喧寒了一会儿,尼古拉脸上的不自然才退了去,他跟多诱人大声打了招呼,忙着带着他的人去搬弹药去了。
谢廖沙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道:“真是俄罗斯的农民啊。”
到了傍晚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但还是chao湿得很,由于灯火管制,再加上没有月光,阵地上一片漆黑,步兵们在战壕里铺了很多的稻草,但还是又冷又湿,很不舒服。
第一天相处,成几个人也不好意思待在坦克里,和步兵们坐在了一起,他们都很年轻,大多数都是北高加索人,但老兵们,像基里耶夫,都是乌克兰人,不过说是老兵,其实也只是参加了基辅战役和莫斯科保卫战,同成他们一样,是少数在乌克兰成功撤退的部队之一。
尼古拉的反坦克炮兵班,则是由地道的西伯利亚人组成的,朴实而英勇,却由于不时的冲动行为而被红军里很多人视为野蛮分子。
但尼古拉的西伯利亚显然吸引了步兵们的目光,他们对遥远的西伯利亚显得很好奇,那个举牌子的士兵豆饼眼睛闪闪发亮,他问道:“西伯利亚!是不是一年四季都是雪?一出门就能碰见大狗熊!”
豆饼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哄笑,伊万掏出烟盒,准备给大家散烟,尼古拉忙翻出了烟盒,说:“别,别,尝尝我们的,自家种的,里面没干草的。”
听了尼古拉的话,不少人都伸出了手,尼古拉一根一根的派发着,发完一盒,又掏了一盒出来。
不只是谁点燃了打火机,小小的火苗映在了每一张脏兮兮的脸上,大家都把烟凑了上去,淡黄的烟火像繁星一样陶醉了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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