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的天,总是亮得很早,早上五点半钟,就已经大亮了,chao湿的土腥味混合着花草的芬芳,闻起来很舒服。
战士们凑合着在战壕里睡了一晚上,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而且蜷缩了太久,身子也觉得不自在。
豆饼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过来,手上捧着一大块用布包着的面包。
战壕的这个小角落就成,伊万和谢廖沙三个人了,估计其他人都去忙活了吧,而奥列格,总是一早就去检查坦克,这都成为了他固定的习惯了。
三个人向豆饼打招呼,昨晚聊天成才知道,豆饼原名施路特夫,这有点别扭的名字和俄语豆饼的发音很类似,再加上他幽默的本xing,大家都叫他豆饼了。
豆饼也不管泥水,直接坐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布打开,里面的黑面包已经湿了,散发出温热的气息。
豆饼把面包放在三个人的面前,摸着有着蓬乱头发的脑袋,说:“连着下雨呀,面包都打湿了,但是加热了下。”
三个人也不客气,都撕扯着吃了起来,面包带着一股酸味,发酵的非常不错,很好吃。
豆饼看着坦克兵吃着高兴,又摸了摸口袋,拿出一个小布包来,打开了它,上面都是些棕黑se的颗粒,染得白se的布也黑了。
谢廖沙看着布上的东西,用手指戳上去点点,说:“是巧克力!”
豆饼抬起长了雀斑的脸,笑得很开心,说:“是!是!巧克力!美国佬的东西!你们吃过吗?”
三个人都摇摇头,谢廖沙说:“在商店里看见过,但是可贵了,没吃过。”
成看着那些黑呼呼的颗粒,说:“我只是听说过呢。”
在梁赞,成是很少出去逛街的,所以连商店里的巧克力,都没有看见过。
伊万则大幅度的摇头:“我都没有听说过!”
豆饼从布上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钳起一个小颗粒,塞进嘴里,又吮了一下手指,咂了咂嘴,一副美味的样子。
三个年轻人看着他,不约而同的吃了口黑面包。
豆饼招呼着坦克兵也尝尝,一边说道:“我在奥廖尔和一个当官的儿子换的,就用的两只水龟呐,换了两大块巧克力!”
三个人也学着豆饼的样子,钳起一小个颗粒,塞到嘴里,像吃糖一样shǔn xī着,成觉得巧克力的味道甜滋滋的,又带点儿苦味,奇怪的味道,和成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不像。
但是成很喜欢。
“怎么样?”豆饼看着坦克兵的样子问道。
“好像烤熟了的甜菜根,”伊万砸着嘴,“但又不像,好怪。”
豆饼拍着手笑起来,他正要说什么,却听见集合的号声响了起来。
四个人赶忙爬起来,豆饼一边咕哝,一边迅速的把巧克力收了起来。
离开了角落,成发现所有的人都集中了起来,但明显不是战斗的信号,因为大家都没什么动作,只是伸头往后看。
成也向后看去,发现阵地后的空地上已经集中了很多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平民的装扮,手上拿着简陋的武器,显得无助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