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放下面包,满是不情愿的咕哝道:“什么事这么急?”
但他还是发动了战车,跟在格拉万的战车后面,向训练营驶去。
等大家到了训练营,把战车在车位停好,就看见沃伦采夫惊慌的告知所有的人:“德国人向我们开战了!”
成的颈后骤然升起了一股寒意,刚爬出驾驶舱的伊万差点跌了回去,成转头看向谢廖沙,发现他额头已经全是冷汗,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有什么比突如其来的战争更让新兵们紧张的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希特勒没有必要对我们发动进攻!我们之间有和平条约的!”阿纳托利激动得在屋子里踱步,脸涨得通红,焦急写满了他的脸。
杰米扬拉着阿纳托利,想让他坐下,但是没有成功,只好说:“你别着急了,沃伦采夫不是说了嘛,德国人只是挑衅,为战争寻找借口而已,我们不动,他们也不会动的。”
阿纳托利眼神闪烁,这才靠在了墙上,说:“是的,是的,战争不会来这么快的。”
宿舍里又沉默了下来,成盘坐在床上,摆弄着手中的一张纸片儿,想把它叠成小船,却失败了,只好颤抖着手,把它捏成了团。
谢廖沙手托着头躺着,颤抖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早就说过了,我早就说过了!希特勒就跟拿破仑一样!他野心勃勃!”
格拉万从床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一下子遮住了从窗口漏下来的阳光,他略显平静的说:“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现在关心的,是我们会怎么样,要不要开赴前线。”
大家心里都是一颤,确实,这个训练营,尚且没有战争经验,甚至都没有经受完整的训练,连个正式的编号都没有,说到战争,能够何去何从?
一直埋头调酒的伊万抬起头,说:“边防军很强的,会顶住德国的!,”
大家听了,都仿佛舒了口气,却不想奥列格的声音突然从上铺传过来:“战争这东西,存在侥幸心理,就等着收尸了吧!”
奥列格的话让我不禁一个寒战,阿纳托利脸se一沉,就要过来,被格拉万一把拉住,说:“奥列格说得对,我们大家都做好准备吧。”
奥列格哼了一声,大家又都沉默了。
此后的一个月,是这些年轻人人生中最难熬的ri子,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只知道疯狂的备战,大家都拼命的训练,如饥似渴的学习每一点知识和技能,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到了战场上,这些都是保命的根本。
所有人都再也不被允许出训练营,也不能听广播,德军到了何处,大家都不知道,但是从沃伦采夫ri渐焦虑的脸上,大家知道形势并不乐观。
终于,到了八月十三ri的傍晚,全营的学院都被召集在了cao场上,大家默默的站着,看着训练营司令员克拉斯勒站在主席台上,心急如焚,仿佛这是给我们最后的审判。
“同志们,德国侵略者无耻的袭击了我们。
“我们红军的边防军瞬间就被击溃了,大量的同志牺牲,被俘,红军的有生力量,损失惨重。”
听到这里,人群中已经有人泣不成声,有个人高呼:“红军是不会被击败的!”然后是一些人按住他的声音。
克拉斯勒身体都倾斜了,仿佛要摔倒,但他还是接着说:“是的,红军是不可战胜的!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人群中爆发出稀稀拉拉的乌拉声,但这几声呼号,也足以振奋我们的jing神了。
“同志们,德国侵略者已经打到了基辅,现在基辅已经陷入了重围,我们需要去解救他们!我们要打败德国侵略者!”
人群中又是一声乌拉,气势比刚刚大了许多,成也喊了一声,但是心中并没有底。
“现在起,我们就是苏联红军西南方面军的一员!我们的司令员,就是布琼尼元帅!”
又是一声乌拉,这次的高呼,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呐喊。
第三天的时候,大家便匆忙出发了,并入了第38集团军,作为大本营预备队。
临走的前一天,大家得知,早在几天前,德国人在乌曼消灭了我军三个集团军二十个师,俘虏了十万人,德国人的这次行动,让年轻人们无比的惊愕,他们几乎是颤抖着,走上了战车。
作为du li坦克团,我们编入了38集团军摩托化师,克拉斯勒被任命为临时团长。
他们依旧没有正式的编号。
为了避开人们的视线,坦克团静悄悄的从穿过树林开赴前线,但还是能够碰上一些惊慌的逃难的人民,他们衣衫破烂,食不果腹,拖家带口,或扛或背着仅有的家当,眼神里躲躲闪闪的全是恐惧,有的人,见到坦克团,不停地流泪,扶着坦克,大声的呼号着。
成和谢廖沙这时就会把面包递给这些可怜的人们,但总会有人为块面包大打出手,这样的场面,总会让成辛酸不止。
作为jūn_rén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看到自己本应该保护的人民受苦了吧。
成也会想到自己的家人,德国人都打到了基辅,他们也会这样走向逃亡的路吗?
不,不能这样,我们要赶走德国侵略者!
成这样想着,看着树林中斑驳的夕阳光,心里多了一分坚毅,多了一分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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