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意外,没错,来自于我。
在饭局进行过半的时候,何坝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跑到包厢外去接。她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然后告诉我,gre的考试结束了,她的一个朋友也去考了gre,正巧偶遇夏明宇考完出来,还看到他和另一个女的谈笑风生,一起走出考场。
很奇怪,我当时并没有冲动得立即回拨电话给夏明宇,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给我解释,我只是深深吸了几口气,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走回去继续吃我面前的菜。
我只觉得自己在一直吃不停吃,完全没撑的感觉,口很渴,想喝水,一杯接一杯,可是越喝越渴,还想喝,被王经理一把夺了过去,他担心地看着我:“小蔡,那是酒,不是葡萄汁,你喝多了。”
我说:“这菜味精放多了,吃多了渴。”
他无奈,还是撒了手。
对面几个人早在等这一刻报王经理海量的仇,一个两个也叫我喝,王经理开始想拦,碍于两家公司此时的关系,我又来者不拒,于是一下子好几杯下了我的肚。
到最后离开,我整个人有点轻飘飘。
意外就是出现在这个时候的。我早忘了我们吃饭的这个地方,就是fz集团的地盘,也是fz建筑设计公司自己设计的建筑,是当年封家公子独立完成设计的处女作,也就是说,那个我讨厌的人随时会出现在这里,我却丝毫不自觉。
走到广场上,我的头依然晕晕乎乎,吹过的凉风丝毫未吹散我的混沌,以至于面前走过两个招揽无数花痴目光鹤立鸡群的帅哥,我都没发现。
不是,也发现了点什么,只是我的着重点有些奇特,我指着其中一个人笑,那人戴了顶帽子诶,没有头发露在外面,看起来里面像光溜溜的一片。
我笑着笑着,终于觉着气氛有些不对,有人在叫:“总经理,副总经理。”王经理把我拉到身边,对着我一顿猛咳嗽。
我眯起眼睛,仔细瞅了瞅带帽子的人,发觉有些眼熟,再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气质男人,诶?同样像是哪里见过。可是喝醉酒的人是没有智商的不是,我完全脑子转不过来。
戴帽子的人首先走过来,站到我面前,斜眼略带不屑地望着我,嘴里咬出两个字,“是你!”
我不怕死地说:“是我是我。”
他冷笑两声,“呵呵,还挺老实。”接着问我,“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又来祸害其他人吗?”
我一听,味不对啊,我哪里有祸害过别人?这嘲讽的语气略熟悉。
这么一惊觉,再被凉风一吹,我脑袋终于清醒了些,盯着他眨巴几眼,总算看清了面前长身玉立的人——
那可不就是在何坝店里被我剪坏头的帅哥么!他傲娇而挺直地站在那里,不是很爽的样子。
我心里一惊,酒又醒了大半,第一反应——此地不宜久留。
我干笑两下舔着脸狡辩,“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怎么会。”他居然笑了,舌头就跟那蛇的信子似的,咻咻甩着毒汁,“你不知道你的头那么有代表性么,我怎么可能认错。”
我囧了,早知道就不烫这么个特征明显的头了,好失策。
一边懊悔,一边胃内开始翻江倒海,我就是这样,喝的时候没知觉,一吹冷风胃里就产生反应。
估计我的表情不怎么美好,又把帅哥刺激到了,他眉峰一皱,清凉地开口,“怎么,我就这么让你恶心?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很想摇头,可我怕一摇头就甩他一身。
这时其他人也终于都有了反应,王经理想来扶我,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有人把我们饭局的来龙去脉汇报给他听,末了还加上两个字——“封总”。
等等,封总,封湛?
哈,这下我终于知道了,戴了帽子的是封湛,被我剪坏头发的才是封湛。心里忽然莫名有些兴奋和快感,这算不算是折戟多年后的报复?哈哈,小子,终于你也有被我害到的一天。
快感归快感,胃里的恶心还是排山倒海,我觉着自己还算是个善良的人,哪怕面前的人我从小讨厌,也绝不趁人之危。在感觉到快压制不住胃里那些恶心的酸水后,我默默挣脱了王经理的手,跑到一边扶着什么东西独自吐了起来。
酸臭味一下子弥漫来开,这时候的局部地区氧气指数一定很低。
把胃里的全吐了个干净后,我终于舒服了,站起来往后一看,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封湛眯眼看我,最后终于狠狠吐出几个字:“那是我的车,你给我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