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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逆爱无悔

西陵川没有有再自称孤王,而是用“我”自称,夏品妤有些微愕。

西陵川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淡淡而笑,“孤王,孤王,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这个王上是孤独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个称呼,就是这样我一直不停地念着叫着说着,所以我的身边连一个爱人都没有,注定孤独到死。”

“王上,您的妃嫔们都深爱着您。”夏品妤道。

“呵呵,你错了,她们不爱我,她们爱的是坐在我屁股下的那把椅子。”西陵川浅笑。

夏品妤哭笑不得,“就算您不是王上,只是个寻常百姓,也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您。”多日相处,西陵川的风趣、温柔,与司行风的冷漠是截然不同的,他对待每一位妃嫔不偏不倚,也绝不会对哪个女人有重话,这样的男人,其实是最讨女人爱的。

西陵川笑了笑,说:“你要的答案,我已经要来了。”

她看着西陵川一副惨白的模样,疑惑,“什么?”

西陵川道:“赌他心中可有你。”

夏品妤垂下脸,沉默不说话。

西陵川接着说:“你知道吗?方才他为了你,来找过我,问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你。我说,除非我死。他便抽出了身上的软剑,直指我的咽喉……”

夏品妤脸上的血色顿时退了去,双手紧紧握着衣裙,立即跪在榻前,颤着声道:“王上……平远侯爷,他……应是喝多了,请王上千万莫要怪罪于他……”

“我要怪罪于他,你说这会儿这宫里还会这么安静吗? 他为了你,甚至连死都不怕,还意图谋乱犯上,要一剑杀了我。他都不会想清楚,我若就这么死了,他也会命不久矣……呵呵,原来小风也会喜欢人……呵呵呵……”西陵川笑了很久,才发现夏品妤还跪着,“快起来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就陪着我,哪儿也不要去。”

“是的,王上。”夏品妤点点头,看着西陵川虚弱地合上了眼,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她凝望着殿内袅袅的轻烟,心中不由得一阵收缩。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想杀了西陵川。得知这样的答案,她就是老死在宫里,这一生也值了。

西陵川这一次是真正病倒了,连着好几个日子都无法起床。夏品妤一直守在他的身旁,陪着他说说话。西陵川毫不介意,命她将一道道的圣旨念给他听,后来又命她代批奏折。

夏品妤一直拒绝,女子不可参与朝政。

西陵川可怜兮兮地说:“难道爱妃忍心看着孤王躺着批阅奏章吗?”

除了这些奏折,每日都会有暗卫向他汇报情况。

这样,夏品妤才知晓,赏月夜宴后的第二天,云虎城中发生天翻地覆大事的前因后果。

丞相崔征和太守阎琨为首等人,带着几万精兵一路向皇宫来,准备逼宫。然而在尚未到达宫门前,司行风带着人马拦截住。

崔征嘲笑司行风只不过几千人,简直以卵击石。

司行风不以为意。

阎琨一声令下,要将司行风活捉。司行风只是一个眼色,几万精兵突然有一大半全部将剑指向崔征和阎琨,这是崔征和阎琨万万没有想到的。

经过一场战斗,叛党全部被俘,崔征当场被活捉,阎琨却逃了。

就在活捉崔征的同时,耿忠带着几千精兵,成功围剿岱山上东部私自开窑铸兵器的乱匪,收缴了各种长矛利剑几万余件,并且取得了丞相崔征和太守阎琨乃乱匪之首的证据。

原来那晚的赏月夜宴,是为了这次的任务,西陵川为司行风送行。西陵川盼着司行风回来,便是要他除奸臣,平乱匪。西陵川与司行风早已计划多年,就等着这一刻。

阎琨乃朱雀国人,是潜伏白虎国多年的奸细。这么多年来,阎琨一直在背后筹谋策划,先是利用私下兵器交易所得诱引崔相等人上钩,接着索性唆使崔相私自设窑挖矿,铸造兵器,牟取利益,后又以王位做诱饵,若是能逼宫胜利,便由崔征登基为王,废除西陵川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交两国相好。

半年前,金碧皇朝的司农卿居袁修前来相助开荒一事,几处私窑被发现,兵器被发现,他们损失惨重,只好按兵不动,决心先除去狡猾如狐狸的司行风,再继续下一步的计划。于是便利用进贡一事,安排半路刺杀行动。避免他们二人的身份,所以在平阳坡刺杀司行风的那些杀手,是由阎琨派去的朱雀国杀手。

杀手们沿着济河一路追查多日,以为司行风真的葬身于济河,准备继续行动的时候,司行风却突然杀回来,直捣他们的黄龙,给他们每个人狠狠的一刀,让他们的所有计划灰飞烟灭。

阎琨在逃,司行风又带着精兵一直追赶到白虎朱雀两国边境,赶在阎琨离境之前,将阎琨的人头斩下,悬挂在两国边境的城楼上,以示白虎国威武,神圣不可侵犯。接着,他又带人抄了崔征的家,搜出来的金银珠宝,相当于国库的三年收成。

也许是阎琨的死让朱雀国失了颜面,朱雀国忍气吞声不过两个月便开始频频在边境捣乱。过了没多久,传来战报,司行风便又驻守战地,这一去便半年。

半年来,西陵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始至终夏品妤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每日都听着他说不同的事情。从小时候第一次握剑,到他第一次喝酒,包括他第一次在女人的胸前醒来,都毫无保留地说给她听。

这种他要将这辈子未说完的话全要说完的感觉,让夏品妤没来由地心酸。

除了悉心照料他之外,夏品妤还可以知道司行风的消息。

西陵川不仅要知道边境情况,还要知道司行风起居生活的点点滴滴的细节。

若是收到好消息,夏品妤跟着满心欢喜,伴着这欢喜的消息入眠。若是收到坏消息,哪怕就是他有些小的伤寒什么的,她的心都会揪在一起,寝食难安。

就算是无法相见,听到他的消息,她便心满意足了。

西陵川虽然十分虚弱,但是每日都会坚持着四处走走,然后与她说笑,“如今过一天就少一天,等到孤王眼睛闭上的时候,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了。”

“我跟你说啊,我一点儿都不想当这个王上。每天困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所有人见着你都要磕头,跟你念念叨叨的,烦都烦死了。吃个饭菜更是麻烦,每一道菜都要有人试吃一遍,你才可以吃,就怕敌人在你的食物里下毒,一命呜呼了。你说我看着那些小太监一个个试着一遍,纵然有再好的口味,也会随之烟消云散。还有,每日都要那么早早朝,那天都还没有亮,我就要起身,打着瞌睡听一群老家伙在朝堂上像和尚念经一样不停地说。若是换寻常人家,那时辰我一定还窝在被窝里睡着懒觉,那该多舒服。我常常恨自己为何不投在一个大户人家,做一个纨绔子弟,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没事遛遛鸟斗斗蟋蟀,晚上去百花堂里左拥右抱,夜夜笙歌,这样的生活纵然醉生梦死,可是就是有爱。这天下什么民生疾苦,谁爱受谁去承受。”

夏品妤静静地听着,听到有些地方觉得好笑的时候,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西陵川虽然说得这样风趣,这样的没心没肺,可是他还是一直乖乖地坐在龙椅上哪也不去,承受帝王家族的人该受的这份痛苦。

“可是王上不也是很随性地生活了很久吗?”否则的话,玉池宫也不会这么多年夜夜这么灯火辉煌。

“知我者莫若品妤也。我要是早几年就收了你,说不定也不会这么寂寞了。曾经有那么一个真挚美好的女人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如今我即将远去,追悔莫及。”

夏品妤忍不住地轻笑了起来,西陵川就是这样一个欢乐的人。

西陵川跟着一起笑,伴着几声咳嗽声,他笑得很开怀,却又突然安静下来,然后静静地看着夏品妤,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

正当夏品妤惊愕的时候,西陵川的手突然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拉向自己。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瞪着眼看着他。

西陵川将英俊的脸逼近她,低低地叹息,“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与女人同房。自从几年前,我这病发作,祁正便说我的身体不宜此事,体内血液迅速奔腾只会让我更早归西,所以我整整禁欲了差不多近四年……”

夏品妤脑中不禁第一个反应便是玉华殿上的每夜初五,但这种问题她又没法说出口。

西陵川低哑着嗓音,贴近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第一,玉华殿上的每夜初五,人人传言白虎王喜男色,每夜初五都要召风华绝代的平远侯爷侍寝,现下,我告诉你,其实,小风只是陪我睡觉,睡觉,只是单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为了不让人知道我有隐疾,我便让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白虎王喜男色,所以那一晚的小风,总是躺在我的身侧。第二,我说我做了和尚,禁欲了整整四年,如今温香软玉,反正都快要死了,倒不如死前快活一次,也值了。”

他说着便将苍白的嘴唇落在了夏品妤的唇上。

夏品妤尚未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只感受到带着血腥的温热气息向她压过来,就像被什么烫着一般,她吓得猛地将西陵川推开,起身,退向一旁。

她拼命地搓揉着嘴巴,很快意识到这是王上对妃子所应有的权力,她不应该反应这么大,只好用手捂着嘴巴,惶恐地盯着西陵川。

西陵川倚在床榻上,看着她从不知所措到满脸恼羞的模样,慢慢笑了开来。

他不停地笑,不停地笑,一直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夏品妤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于是又上前,轻轻叫了他一声,“王上……”

西陵川渐渐止了笑声,专注地盯着夏品妤,脸上依旧是那副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笑容,“吓到了?”

夏品妤想了想,道:“我只是没有想到………王上会突然这么做,有些突然……不能适应……”

西陵川毫不避讳地说:“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他吻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常常静静地看着你的时候,其实是在感觉他是不是也这样看着你。我拥抱你的时候,是在感觉他胸膛的温度。他吻了你,我也吻了你,也是在感觉着他的……”他看着夏品妤满脸震惊的表情便顿住没有往下说。

夏品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西陵川,下意识咬紧了下唇。

西陵川坦然地笑道:“是不是有种被恶心的感觉?”

夏品妤突然觉得殿里燃烧的檀香味,让空气变得十分稀薄,压抑得她快要透不过气来。她不敢接话,也不敢用力地呼吸。

“我知道,这是种很恶心的感觉。当初我发觉这一点的时候,我也被自己深深地恶心了一把,我才知道我是真的有病。所有人都在笑我,不喜女色,而好男色。包括我自己也在笑我自己。可是有些事情怎么压,都压不住。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办法改变的事情,怎么都改变不了。当年,初见小风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只受伤而迷了路的小兽。我觉得自己某些地方真的与他好像,都像是被这个世间遗弃的人,一个人孤零零的,拼命地强迫自己去做许多不愿做的事情。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只是,小风这头迷途的小兽一旦苏醒,必定是个攻击性极强的猛兽。要想控制住一头猛兽不反咬主人的唯一办法,就是喂他吃毒药,这样,无论这头猛兽变得再凶猛,都会乖乖地听主人的话。所以我很卑鄙的,也这么做了……”

这就是每月初六清晨换来的“琼浆玉液”的解药吗?夏品妤静静地屏住了呼吸。

西陵川又笑了起来,那笑声万分地凄凉。西陵川注视着夏品妤的视线越来越灼热,他冲着她又招了招手,“品妤,过来,你不用怕我,我不会把你怎样,也不能把你怎样。我是真的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并不是完全的爱屋及乌。陪着我吧,等我睡着了,你再离开,其实我多么怕寂寞啊,我若是走了,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小风,没有你,我该有多寂寞啊……我最怕的就是寂寞了……”

夏品妤再一次上前在他的身侧坐下。

西陵川几乎是碎碎念念地沉沉睡去。

又过了几日,传来捷报,司行风与朱雀国和谈顺利。

西陵川万分高兴,为司行风设了洗尘宴,决定等司行风回来,举国欢庆。可是没有等到司行风回来,他便倒下了,这一次是真正地倒下了,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医院的太医们一个个束手无策,对王上这突如其来的病症无从所知,而祁正的答复是,王上的日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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