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
“这么说,干脆就回绝他算了?”范苁蓉询问。
“我看你是个挺爽快的一个人,这事还拿不定主意啊,回不回信你自己定,反正也不是定什么终身大事,一封信而已。”野狐狸果决地说。
“对,你说的太对了,我在这熬燥半天,就好象要结婚登记似的,去他的,给他寄封信,就说我太小,还不能考虑这事,让他死了这份心得了。”
“不过,”野狐狸心里一琢磨,范苁蓉这一封信要是寄出去,那就是在表明了什么,她马上说:“你要是给他写信了,你俩的事就开始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对他有那个意思了,那可就不太好抖落了,“野狐狸虽然年纪还小,但也是能看出来这一步的。
范苁蓉一听,也对:“好,就这么定了,不搭理他!“她拍了一下野狐狸的胳膊,”他本来就是个难缠的人,我这要是回信了,那还有个完儿啊,好,就这样定了!“
她站起身来,想“哗啦”一声,把那封信撕碎,手摸索了两下,却又把它熨熨贴贴地迭好,装到上衣兜里了。
她的心里又翻腾起来,她想:那人一定是如望穿秋水般地盼着自己的回信了,说不定这几天都不能睡个安稳觉了,想想,也挺可怜的。
但是自己能怎么办呢,正如野狐狸所说,自己要是寄出这封信,不管信上写什么,结果都差不多,一定会引来无休无止的纠缠。那不是没事找事,自寻烦恼了吗。
但是,好象也不大可能吧,我就一句话挑明了,让他死心,不要再寄信了,那个结果会怎样呢?
到那时,他再来信,我就始终不回信,不就结了吗。
“铃……”远远地,听到晚饭的铃声响了,大喇叭又响起了“骑兵进行曲”的音乐,这是轻校广播站每天的开始曲,其实不用响铃,只要听到这首歌曲就知道,食堂要开饭了。
她俩站起身来,往回走,见几个宿舍楼里,三五成群的学生手拿着饭盒开始向大食堂走去。
野狐狸想去食堂买点汤,饼子就不要了,舅母给烙的大饼,还带了些炸鱼,这些就够了。
就拉着范苁蓉快去,可大个子却老是懒塌塌的,象走不动道儿了。
“怎么,你还没拿定主意啊?”野狐狸问她。
范苁蓉默不作声。
“嗨,真是邪门儿了,就这么一封信,把你搞得蔫头搭脑的,看来还是情厉害啊!”
范苁蓉好象什么也没听着,无精打采地回到寝室,跨上床铺,就一头倒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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