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一名正检查岛民手臂的灵警叫着绍佐。
这位岛民手臂上有七、八颗脓胞,此时正慢慢变得又干又瘪,里面的脓好似退潮的海水,渐渐消失,原先包着脓水的脓胞有黄豆大小,现在却像老太太脸上的皱纹,薄薄的一层外皮搭在手臂上。
“太好了,抗生素有效了!”那位岛民欣喜地叫道。
“我早就说了,现在医学昌明,大家肯定没事的!”其他岛民都很高兴。
“你们看,你们看,我的也消肿了!”另一位岛民也兴奋地叫着。
“我的也是,我的也是。”
按理说,绍佐他们也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大家面面相觑,神色更加沉重,因为他们带来的还没用上的天人草,在这一瞬间,竟全部枯萎了!
“绍佐大人。”五位灵警望向绍佐。
绍佐沉痛地闭上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认定吧!”这么重的邪气,就算不是黑死病,对人体的威胁也无法估量。
三个特征已经确定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只要再确定一个,御狱岛上的生物就全完了。
绍佐忧心如焚地望向远处的高山。
阿续,小心啊!!
太阳早早地退到了海平线上,桔色的光芒映照在海面上,与天空的晚霞争相辉映,形成海天一色的美影。
由于御狱岛地理位置特殊,太阳初升和太阳落下的时间都不稳定,有时只有一眨眼工夫,有时是五分钟,有时则是半小时。
山中万簌寂静,就连当地的岛民都很少上山,所以只有仅容一人勉强侧身通过的羊肠小道,脚下又荆棘丛生,寸步难移,寒续一边拔开树枝,一边寻着乐声往前奔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林中偶尔回响了一两声动物的鸣叫,与忽远忽近的乐声彼此交错着,山野间不时回荡着鸣声与乐声的残响,爬上树梢的圆月毫不吝啬地散发出它柔和的光辉,在地上留下片片银斑。
终于到了山顶的一处空地,寒续顾不上拍打沾在身上的落叶,警觉地盯着前方。
咒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摇晃着脚丫,她将两片薄薄的树叶附在唇上吹奏着,发出怪异的乐声,而她的项上,挂着一个写着明溪名字的草人娃娃。
寒续什么也没说,他也懒得说,攻击就是最好的语言。
可就在灵鞭要缚住咒时,突然停在了半空,咒的乐声也嘎然而止,她左手拿着娃娃,右手的食指指着娃娃的眉心,指尖上是一道尖利的灵刃,寒续当然知道这一刺就会要了明溪的命,灵鞭顿时瘫在地上,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你就是寒续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她的语气中带有不屑。
“抱歉,让你失望了。”寒续淡淡地回答。
就在咒准备好好讥讽他一番的时候,她觉得脚部凉飕飕的,低头一看,也就在这一刹那,两条灵鞭不知什么已经环住她的小腿,根本没有给她挣扎的余地,像两边用力一拉,咒只觉得头皮一麻,脑袋里“嗡”地一声,她知道寒续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撕成两半。
寒续并没有撕裂她,在咒的两腿向左右两边延伸至极限,整个人呈“土”字形后,灵鞭停止了往外扩的趋势,停住了。
咒愣了愣,突然想起寒续怕血,大笑起来:
“呵呵,没杀我,是你的损失!!”她说着目露凶光,举起右手就要往娃娃身上刺,可眼看就要刺到娃娃了,她的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咒这才发现,一条极细小的灵脉卷在自己的手腕上,灵脉的另一头,自然是一脸悠然自得的寒续。
“尝尝被自己杀死的滋味如何?”寒续淡淡地吐出烟雾。
咒的右手不听使唤地朝着自己的眉心移动,虽然她竭尽全力想要阻止,可是任凭她汗如雨下,任凭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与寒续的力量抗争。
就在咒右手食指的灵刃要刺进她自己的眉心时,一个寒续极其熟悉的声音从咒的斜后方传来: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住咒,寒续,你的确厉害!”七号,也就是血,从一棵树后走出,他脸上浮现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而他的旁边是一脸木然的明溪。
寒续看到明溪,心里微微一颤,但他丝毫没有放松对咒的束缚,却也没有再做攻击的动作。
寒续不喜欢讨价还价,他也清楚若七号若要用明溪交换咒,自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若没有这个意思,就算他开口也无济于事,但看七号的样子,似乎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瞪着他,似乎在思考怎么才能打倒他,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别白费心机了,你连我的一根头发都动不了!”寒续两次与七号交手,非常清楚他的实力,若不是碍于明溪在他手上,早就将他瞬杀。
“寒续,我现在已经,”七号的眼神变得阴冷,寒续的话已经激怒了他,他猛地冲向他,“今非昔比了!!”他说着右手的五指张开,朝向寒续。
寒续暗笑七号太笨,他既然选择了离开明溪,也就是说对他根本没有威胁了。寒续在没有放松咒的同时,另一条灵鞭掠向明溪,想趁七号离她较远时,将她救过来,至于冲向他的七号,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可七号根本没有留给寒续救人的时间。
就在两秒钟后,七号右手的皮肤突然褪至手肘处,手上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以及一根根流淌着着血液的血管,其中两根血管突然立起,好像蓄势待发的章鱼,不等寒续反应,两柱血柱喷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