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笑道:“贵客存五千两以下,本号要收取一定利息,为每年千五之数。不满一年按照一年算,有一日,即算是一年。也就是,若公子存入一千两,时间为一年又一日,则到时候取出之时,需扣银十两。若是存入五千两以上,一万两之下,则不收取任何利息。若是存一万两以上,则本号每年反倒给贵客利息,每年亦是为千五之数。存入之后,本号会给您发给会票,会票数目,面额,由贵客您指定。同时给贵客您一个密押。到时候只要在本号递上会票,出密押即可。至于取款么……”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脸上露出矜持之色:“我茂德钱庄树大根深,在山陕、大同、宣府、乃至京中、天津等地,都有分号,共有一十三家之多,最是方便,若是当地没有的,则去临近大城亦是可以。”
在银行业务没有引进之前,钱庄几乎是没有利息的,而且还要收手续费。即使是现代银行进入中国之后,在一战前后大额存款才有利息,额存款是没有的,而且因为当时银行正规化不如现在,许多银行根本就不受理额存款。
从唐朝到明朝,基本上是存款人要给钱庄交利息,除非是很大宗的存款。
这也是钱庄赚钱暴利的原因,存款人要交利息,而钱庄手里这么多钱,自然是大量放贷,其中不少就是那等最恨的驴打滚,利滚利。放贷的收入,又是极高。两厢加起来,暴利惊人。
董策听完头,这个年代的钱庄无论如何不能与后世网遍天下的银行比,能有十三家分号已经是实力非常雄厚了。
“我存五千两。”
董策了一句,回头示意王通等人把银子拿来。
这时候,那青衣大汉却是打开了另外一扇门,这屋里灯光暗淡,再加上那扇门的颜色和墙壁一般无二,因此以董策的眼神儿也没能分辨出来。
那门开在柜台的外侧边儿上,进去之后便是一件挺大的房间。青砖漫地,摆放着叶紫檀等名贵木头打造的桌椅,看上去却是个休息的所在一般。青衣大汉请董策坐下,又有厮进来奉上茶水。然后王通等人把银子拿出来,有两个中年人进来验看了银子的成色。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那青衣大汉进来道:“贵客,办完了。”
然后便给董策递上一张汇票,并且送上一张纸,上面写着此次的密押。董策敲完密押,便把那张纸放在烛火上烧掉,淡淡笑道:“有劳。”
大汉赶紧道:“不敢当,不敢当。”
按照董策的意思,会票只开了一张,但是密押,却是随机的。
他手里的是会票,而不是银票。
这两者是略有相同,但是绝大部分不一样的两种存在。
银票,到了后期已经逐渐变化为一种货币形式,上面有面额,可以花销,可以找零。其和会票,最大的区别就是可以直接使用,在某些常所。
而会票,只是一种汇兑的凭证而已。
办事经商,带着一褡兜一褡兜的银锭、铜钞出门,既沉重、不方便又笨拙危险,加上很多地区遇到“钱荒”——也就是缺银少铜——地方官员下令设关造卡,禁止金属钱币出境,以图地方保护主义的实行。因此,一种名叫“合券”的异地兑取现款方式在大唐诞生了,这就是所谓的“飞钱”。
飞钱的出现大大方便了往来商贾,促进了唐代商业和社会各界的繁荣发达,其特是携带方便,降低成本,避免现款运送的风险。合券的意思是一张票券,分成两半,收款人出具一张票券递寄到汇款人的原籍地,商贾携合券的另一半回到本地时,两张合券核对无误,即可到指定地兑取现款。到了宋代,把唐代发明的这种飞钱,发展为“便换”。到了明朝,就成了会票,它比唐宋时期的“飞钱”、“便换”适用范围更加广泛。“飞钱”、“便换”的性质是以现金汇兑现金,即以现银铜钞等在甲地存入,到乙地凭券兑取,只不过汇款人要付出一定比例的“手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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