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讨宁王的与质疑这事的声音都在朝堂中响起,可裕明帝虽然一直阴沉着脸却也并未表态,只是命刑部继续查
刑部自然是继续查了。
张老大人当日所提出的两个要紧的事情,刑部也并未疏忽,燕王拿着供词进宫的当日,刑部便发了公文下去那三个考生的原籍彻查他们的身份,同时派人去宁王府抓拿宁王府的管家。
刑部的衙役到了宁王府的时候,方夫人的脸都白了,硬是将人给拦着没让人在王府中四处乱搜,免得再惊动了女儿。
方阁老的面子,顾长远还是要给的,好在在前院便顺利将宁王府的管家给抓了,可问题便是宁王府可不知一个管家,除了最大的那个是宁王府的总管之外,根据王府的规制,宁王府一共还有三个管家,分别管这前院、后院跟账房。
这四个人到底是哪一个
自然都给抓了回去。
可惜的是那三人当初见那所谓的管家的时候,对方都是带着斗笠,有意遮住了容貌,至于他们为什么相信那人是宁王府的管家除了那人手中有宁王府的腰牌之外,他们暗中书童跟踪的时候也发现那人事以管家的身份进入宁王府的
可如今要他们认到底是哪一个了,却都无法肯定了
顾长远只能继续查
宁王妃深居后院,又因为动了胎气一直卧床静养,自然便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好在不知道,不然也指不定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可即便不知道,她也无法安心养胎。
就算那日她说了她有了法子,自个儿心里也无法确定到底有没有用,甚至不敢肯定张贤妃是否愿意为了儿子牺牲
她更害怕将来丈夫若是知道她求了张贤妃什么会恨她
“母亲”
“别担心,你祖父已经在走动了。”便是女儿没有说完话,方夫人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你只需好生养胎,到时候给王爷生一个白白胖胖的世子便成了。”
“母亲”宁王妃终究还是没能告诉母亲心里的事情,母亲为了她都可以这般了,张贤妃应该也会吧
王爷
妾身并不是有心的,可这事既然是母妃引起的,便该母妃来解决才是
你不该承受这些
不该的
宁王妃压下了那百善孝为先的庭训,为了腹中孩子自私的念头占据了心里“母亲说的对,王爷不会有事的”
陛下跟长生公主容不得的只是不安分的张贤妃罢了,他们怕的是张贤妃背地里与之勾结的势力只要威胁没了,只要证明王爷完全不知情,只要证明王爷对他们没有威胁,他们不会赶尽杀绝的
魏王衡王他们每一个都与长生公主有嫌隙,可她都容下了,只要证明王爷没有威胁,她不会赶尽杀绝的
宁王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头重复着,不断地说服着自己
这犯人认不出来,宁王府的四人也喊冤,三位考生的身份核实也需要时间,顾长远只得一边继续审宁王府的四人,并且彻查他们的行踪等一切信息,另一边继续审那些一并抓进来闹事的考生们,即便他们并没有招供,但并不能保证便没有问题
就拿了三人的银子便收手了
冒了这般大的危险就做了这三个
不太可能。
案子进入了全面铺开审查阶段,每日都有最新的奏报送进太极殿,但除了第一次之外便没有什么特别惊人的结果传出。
顾长远忙的连家都不回了,直接住在了刑部衙门里,燕王更是丝毫没有即将要成婚的春风得意样,每天都板着一张脸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刑部衙门中。
而外头,前帝师顾延在皇帝下旨将一干人等下了大牢之后便领着学子回去了没有再跪宫门,可也并未就这样丢开了这件事,三天两头的领着学子上请愿书什么的,王焕之亦是继续为考生的奔走,对被抓考生的家人关怀备至,一下子名声鹊起。
而随着春闱舞弊一案的蔓延,因缺少雨水而导致春耕受影响一事倒是被人忽略了,并未引起民众的恐慌,各地的春耕也依旧进行,内紧外松地筹备着应对即将出现的各种不好情况,人力无法与天抗衡,只能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百姓们的生活还是在继续,这些大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很快,便到了燕王大婚的日子了
而对燕王大婚最为期待的自然便是燕王府后院的老夫人了,这个身份不明的老夫人却得了燕王极大的敬重,在王府是老封君一般的存在
不过余氏的心情却并不算太好,儿子成婚她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她却不能出现在婚礼之上,更不能坐在高堂之上让儿子媳妇叩拜她这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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