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婚礼的时候,余氏还不觉得,不过随着大婚之日一日一日地靠近,余氏心情便越发的不好了,尤其是在被明确告知婚礼当日她不可能出现在礼堂之上,更是暴跳如雷,便是说这话的是他放在心坎上的儿子,也是被狠狠地骂了一顿,质问他是不是嫌弃她这个生母,是不是真的要认元襄皇后当母亲,不要她这个生母了
秦靖神色不动地任她骂着,最后一句话便让她恹了。
“母亲是想让告诉所有人废婕妤余氏还活着吗”
或许是在燕王府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余氏便忘了她自己根本便见不得光,所以才无法接受儿子这般的安排,可将现实说破了,也不是不怕的,但是心情不好却是无法解决,从那一日开始,她便对所有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包括秦靖这个儿子。
不过秦靖还好,每日也便是在请安的时候受她几分气罢了,而且余氏也不敢做的太过,生怕真的惹恼了儿子不要她这个母亲便糟糕了,但身边的人就惨了,每天都得忍受着余氏的怒火,尤其是她近身的人
燕王府中知晓余氏身份的下人也不是没有,以余氏这般闹的性子,她近身的人如何可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震惊惧怕之后便也只能死心塌地地干活了。
进了燕王府的下人都是死契,身家性命都捏在了燕王的手里,燕王府出事了,他们也绝对活不成,所以,也便闭紧了嘴巴就当不知道地继续伺候主子了。
好在燕王宽厚,除了警告过她们一次之后,也便没有再说什么,而且似乎也知道自个儿的母亲难伺候,给她们的月银子也是加了倍。
起初的时候余氏也不是很难伺候的,不过这段日子真心的难伺候,身边的下人都吃足了苦头,可也只能忍着。
不过这两日,余氏却似乎认命了一般,不再折腾人了,但心情还是不好,一连两天都待在了屋子里,连饭也少吃了许多。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便是在余氏闹的最凶的时候,饭也是照吃觉也是照睡的,下人们担心真的出什么事情,便将情况禀到了燕王处。
秦靖不是不知道母亲心里不舒服,只是有些事情他亦无能为力,“母亲,下人说你这两日吃的不多,可是身子不舒服孩儿去请太医前来”
“你敢请太医来吗”余氏打断了他的话,她的脸色不太好,声音也很僵硬,眼睛死死地盯着儿子看,似乎要将他的脸给盯出一个洞来,“还是你觉得我被仍进了冷宫那般多年,早就没有了记得我了你将我养在燕王府里头,到底怎么对外边的人说我的说我是你的奶娘还是你燕王善心大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老婆子养着”
秦靖眼帘半垂,“母亲只需安心当燕王府的老夫人便是,其他的无需担心。”
“无需担心”余氏厉声喝了出来,“什么叫无需担心那个小贱人放我出来根本便是不安好心她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根本就没有”
“母亲”秦靖神色严肃了起来,“孩儿知道你对婚礼”
“她也不会放过你对不对”余氏死死地盯着他,“她也不会放过你的现在她之所以对你好根本就是在利用你而你却傻乎乎的被她利用秦靖,我生你出来不是为了让你给她利用最后连性命也给她的你是我生的,你是我生的,凭什么让他们作贱凭什么”
秦靖皱起了眉头,“你”
“就连让你娶那钱家的女儿也是不安好心”余氏一字一字地激动喝道,“而你却心甘情愿地被他们利用心甘情愿地等着他们来要你的命秦靖,你是我生的,你是我生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做”
“你见过了谁”秦靖问道,神色也厉了起来。
余氏大笑“哈哈,我见了谁我能够见谁我就要见阎王爷了”
“母亲”
“你不要叫我母亲你不要叫”余氏歇斯底里地喝道,“我被许氏那个贱人害了一辈子,她的女儿现在还要来要我儿子的命,她们凭什么凭什么你让我什么都不要担心好好地当燕王府的老夫人那你死了之后了她们杀了你之后还会放过我吗还会吗我怎么安心当这个老夫人你告诉我我怎么安心当这个老夫人”
秦靖没有说话,不过身上的煞气见见地在蔓延。
余氏哭了,歇斯底里地哭了,要不是有人告诉她,她还在傻乎乎地为了那不能让儿子儿媳拜自己而伤心难过,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他的儿子要死了,她也要死了什么大婚,什么宠爱,什么离太子之位很近很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靖儿,你不能任由他们这样对你靖儿,我们也是人,我们不是她们的傀儡,我们不能任由他们这样对我们靖儿,那个贱人异想天开”
“母亲”秦靖喝止了她的话,如今已经百分百地肯定定然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而这人自从他入主燕王府,便是将王府经营的跟铁桶一样,如今居然还是出事了是秦韶还是冷宫中的张贤妃“母亲,谁给你说这些的”
“靖儿,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作贱”余氏拉着儿子的手,“母亲不想死,母亲更不想看着你死啊靖儿,还有机会的你还有机会的你只要将那个小贱人的险恶野心公之于众,满朝文武便会替我们杀了她,她便不会伤害的了你的靖儿,你是皇子,又是王爷,你还立了功,陛下所有的皇子当中,就数你第一份了,靖儿,只要那个小贱人死了,陛下便不会受她的蛊惑,便会真的看到你的好的,便会真的宠爱你的靖儿,你马上告诉所有人”
“母亲若是敢说一个字,孩儿便死在你的面前”秦靖打断了她的话,“母亲既然不愿意说出是谁跟你说了这些话,孩儿也不会勉强,但母亲若是相信这些险恶之人的荒诞之言,并以此来伤害四皇妹,孩儿便死在母亲面前,这般或许可以救下母亲一条性命。”
“你”余氏不敢置信。
“母亲。”秦靖继续道“你能活到现在,能出冷宫与孩儿mǔ_zǐ团聚,都是四皇妹给的恩德没有她,母亲早便死了,孩儿怕也活不到现在别说四皇妹还没对孩儿做什么,便是她真的做了,那也是孩儿欠她的,不过是还给她罢了”
“不不”
“母亲,孩儿现在很好,我们都很好,母亲为何便不信孩儿呢”秦靖不再打算跟余氏说真话了,他知道最终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更甚者父皇死之前会先杀了他,他也有自信在自己死之前可以安排好母亲的后半生的生活,让她可以安享晚年,但是这些如今说了也是白说,甚至还会更她更加的失控,“孩儿定然会让母亲安享晚年的”
余氏不信,一个字也不信,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就是不敢置信、伤心欲绝、失望痛苦地看着儿子,“你走你走”
她不想见到他了
不想再见到他了
他是她的儿子啊,是她的儿子啊可他却一心向着那害的他们mǔ_zǐ离心,向着那害的他们mǔ_zǐ吃尽苦头的人
“你滚出去”
这不是她的儿子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