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到底是有你什么样的照片?”
卧底是不好做的,美人计就更要吃苦了。齐谨林必然是不愿意让季柏遥被时诗手里的那些所谓的‘证据’而困扰,要是能够让时诗那些照片有机会不攻自破,那就容易许多了。釜底抽薪,总好过瞒天过海。
“我爱玩这些,以前没事了也会到场子里赌两把过过瘾。”
齐谨林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来了季柏遥抽着雪茄端着酒杯,周围环肥燕瘦的陪着一群莺莺燕燕,然后j□j着买庄买闲的样子。摇了摇脑袋把这不靠谱的画面晃出去,齐谨林强迫自己回魂到正经事上来。
“……前几年去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她拍到了。”
“拍到就拍到,有什么要紧,出去赌钱的多了,姚辛一年往澳门砸百多万,谁敢管她?”
大陆虽然有赌博罪,但澳门没有。只要不能证明时诗手里的照片是在内地拍的,那季柏遥就不至于没有翻身的机会。
“……那天我在招待几个朋友,都是有头有脸的狐朋狗友。聚众赌博不是大事,罚点钱也就算了,可照片里我是荷官,酒店是我名下的,我怎么解释?要真是走司法也就算了,怕就怕媒体,根本不需要管什么司法不司法,证据不证据。即使时诗只拿一张剪影给那些狗仔队看,我就不用再指望留在这个圈子里了。”
赌博这种事判的不高,且属于有钞票顶着就容易解决的麻烦。齐谨林也不太至于为季柏遥操心,反正狐狸精花钱成瘾,也活该有人出面替自己治一治季柏遥的这个毛病。可赌博是小,洗钱是大。反洗钱条例,是不论哪个地方都有的。万一真被抓到,狐狸精即使只不过是个挂名的老板,这件事也跑不了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你留的烂摊子先擦干净,照片什么的,时诗有没有给你看过?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也许有吧。现在不想找了,等明天你回去了我再发给你就是了。明天就走了,别说这些烦人的事情。”
“……沈从风,真的不予以考虑?我不是要她怎么样……但是如果是公司出面的话,可能事情会比较好解决。”
齐谨林倒也不至于真恶毒到了想置人于死地,可要是真的没办法了,这也算是唯一的办法了。
狐狸精毫无形象可言的呸了一声:“我呸,我还想退休呢,在娱乐圈里有几个女人不是靠着脸蛋吃饭。混成夏沉那样的一百年才出一个,我可不敢跟她争。可青春饭吃不上几年就一粒不剩,女人在娱乐圈最多也就只能混二十年,等到最后青春饭就成刷锅水了,要靠往脸上打硅胶扎针的,我可受不了,我还想退休呢。沈从风是我老板,她要是多帮我一次,我退休就晚五年,你算算,有那么几次下去,我这辈子就都要卖给博盛了。”
说到底,季柏遥会怎么解决时诗这件事,其实齐谨林的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点概念,因此不想再想。
假设与季柏遥异地相处,被一个对自己有些因爱成恨的故人要挟,齐谨林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让对方得偿所愿,从而各取所需,免得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撕破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无法挽回的损失。
于是在自己走了以后,季柏遥执意要求独自一个人继续留在a城‘处理’时诗的事情,,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起承转合,其实齐谨林心里也清楚。
眼下也唯有咬咬牙,默许了这件事。
在两个相亲相爱的人之间,谁也不喜欢看这种伤人的事情发生。在季柏遥对齐谨林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在齐谨林默许了季柏遥这个举动的时候,两个人的心上,都难免出现裂缝。
而现在,齐谨林和季柏遥所能够做的,也只有让这裂缝尽量变得细不可闻,别让这个裂缝越来越宽,越来越深,就此分隔出了两岸,从一颗心变成两颗心,由两个人变成一个人。
“你……唉……你,自己小心,别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把眼前这件事熬过去。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让你做这种事,委屈你了……”
季柏遥平时大大咧咧,但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小祖宗,人在娱乐圈里,委曲求全的事情季柏遥也做过很多次,但这种超越底线的事情,她却是没有做过的。想到这件事情也有几分烦躁,虽然现在看来这是个无可避免的事情,办法也是季柏遥自己提出来的,可是当齐谨林真说出‘通情达理’这四个字的时候,季柏遥还是有些不高兴。
虽然不是三书六礼,可季柏遥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齐谨林正经八本,实至名归的女朋友了。现在虽然不得不用一些不怎么见得了人的手段,可是齐谨林默许了,季柏遥就是不舒服。
“说得容易……又不是你去……”
“……这事情确实不怪你,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是我能替你去,你能要我帮你不成?”
季柏遥心里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一个情况。心里一口闷气憋着难受,又没地方发泄,烦躁的从枕头下面又拿出一把蚕豆,不要命的往嘴里塞。齐谨林怕她一个不小心呛到气管里去,赶紧倒了杯水给她。
要收拾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接了这个电话以后齐谨林和季柏遥都更没有了心情再继续整理自己的小登机箱。用手机调好了闹钟,随随便便的把东西往箱子里一扔,关了灯抱着季柏遥躺下,闻着狐狸精身上的香味。两人许久没说话,黑夜里安静的有些奇怪。今晚的季柏遥就像是一个小孩,手搭着齐谨林的腰,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齐谨林怀里。时不时深呼吸两下,头发蹭到齐谨林的下巴,痒痒的。
平日里或许会觉得这些小事都饱含着浪漫和幸福,可今天晚上,齐谨林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