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男子悄悄带着人,远远地就看见大片官兵倒在地上,干瘦男子兴奋的搓了搓手,挥道:“泥鳅回去禀告大哥,官兵已经被迷倒,其他人跟我走,早点割下猎物的头颅换赏钱。”
十多个悍匪蒙着面提着刀,兴冲冲地杀向荣亲王的车架,突地一个精壮男子失声道:“三哥快看,有人往山林里跑了。”
干瘦男子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十余个着盔甲的官兵正使劲的往山坡上钻,干瘦男子猛地跑向马车,推开一看,马车里昏迷的人不是画像上的人,大呼道:“他们跑了,追!一定要割下那人的头颅。”
朱以辉等人又要背着昏迷的荣亲王,还要护着娇滴滴的怀安公主,速度哪里快得起来,才爬了一半的路程,光秃秃的斜坡地,连草都没几根,一眼就能看到人影,眼看着十多个蒙面刺客追了上来。
祁青远沉声说道:“按先前商量的,你们继续往上爬,只要进了林子,往林木茂盛的地方躲,我来断后。”
说完转身支起弓`弩,瞄向悍匪,轻轻一按,“嗖”的一声,三十六支箭矢齐发,瞬间有四五个悍匪的惨叫声传来。
曹大洋的弓`弩也发动起来,十多个悍匪的追击被压制下来,那干瘦男子小臂中了一箭,疼得咬牙,大喊道:“低头、趴下,躲起来。”
祁青远和曹大洋一前一后,相互配合着,给朱以辉他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可弓`弩的射程只有六百步,而且箭矢的数量到底有限,只要一停止射箭,悍匪就会冒头。
眼看两人的箭矢越来越少,曹大洋焦声道:“把总,这样下去不行的,只要箭矢一用完,他们就会扑上来,而且刚才还有一个人回头报信去了,他们肯定还有援手。
是啊,肯定还有援手,现在看到的才十多个人,而且刚才听到有人称那领头的叫三哥,排行老三的来了,老大老二肯定也不远了,必须速战速决。
祁青远猛地抬手,示意曹大洋停止射箭,拔出佩剑,厉声道:“他们受伤的人也不少,与其让他们躲着消耗时间、消耗我们的箭矢,还不如正面对战,杀!”
两个禁卫军士兵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冲在最前方,与箭矢一停就冲上前的悍匪,交战在一起,四个官兵对上七个悍匪。
祁青远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与人拼杀,一个高壮的男人抡起他的大刀劈过来,祁青远挥剑挡住,侧身一转,抬脚踢向那人的腰间。
高壮男人猛地向后一倒,大刀砰的落在地上,想要捡起,祁青远快步向前,狠狠踩住他的手,正要举剑刺向他的脖子,就感受到身后的刀锋袭来,身子往后一仰,避过身后人的偷袭,再一个转身,反手把剑刺进了偷袭他人的胸膛。
被刺中的人瞪大了眼睛,武器落地,还不罢休,一手紧紧握住祁青远的佩剑,一手抓住祁青远的手,不让他脱身。
就在祁青远摆脱的当口,刚才与他对战的高壮男人,忍着腰间的疼痛,用他被踩得青肿的手,捡起大刀,用力往祁青远背后一砍。
这次祁青远没能躲过那一刀,虽然从被他刺中男人的眼里,看到了向他袭来的刀光,但是他被那个男人紧紧抓住,一时没能脱身,只好用力的侧了身子,本是砍向他脑袋的大刀,砍到了他的左肩上。
祁青远闷哼一声,手脚并用,一脚把死死抓住他的男人揣倒在地,一手拔出佩剑,反身刺向精壮男人的腹部。
两个悍匪死在他的手下,祁青远握着剑的手微微颤了颤,来不及多想,就感受到了后背左肩的疼痛,用力的转头看了看,虽然血流不止,但伤口应该不深,祁青远无比庆幸刚才他狠狠地踩了那人的手,不然这一刀下来,他的整个肩膀都废了。
曹大洋等人的拼斗也分出了结果,虽然都负了伤,但好歹死的都是悍匪,几个满身鲜血的人,相互支撑起,大口喘气。
祁青远缓过气来,抬眼凝视着远处,权衡一番,召来曹大洋,指着下面被迷晕的几百官兵道:“你马上躺到他们中间,装作被迷晕的样子,等伏击我们的人追上山后,立刻快马回京报信。”
曹大洋抹了抹脸颊上的血水,取下箭篓交给祁青远,拱手道:“末将一定会尽快把援军带来,您撑住。”
说完快步跑到几个昏迷的神机营士兵身边,握紧佩刀,闭眼躺下。
祁青远也不敢耽搁,领着两名禁卫军往斜坡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