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眼神一亮,倒是没有留意到“小周”之称呼,连忙叫道:“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让老顽童来偿还?”
李浩然正色道:“你还欠瑛姑一个婚礼,一个拥有众多朋友衷心祝愿你们幸福的盛大婚礼。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这个神通广大的老顽童吧!”
“唰”的一下子,周伯通和瑛姑同时闹了个大红脸,能言善辩的老顽童居然手足无措的低头数起蚂蚁来。老顽童内力深厚,加之心念专一,百花谷中百花之蜜的调养和山珍野味的补给,使他的一张红朴朴的脸孔当真便如孩童一般,一丝皱纹也无,加之现今这种憨态,自是十分招人怜爱。
再看瑛姑,虽亦近老年,但那般娇羞却如新过门的媳妇一般,脸上虽有皱纹,但颊上的红润却残存着她昔日的风韵,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且不断的偷瞧着老顽童,就如新娘子看新郎一样看着老顽童,真是有趣极了。
众人见此,差点喷笑而出,人人强忍着笑意站在那里,他们的脸上像抽了筋似的,不住的抖动。
见识大风大浪无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一灯的脸上登时变得酱紫,他想笑,但顾念身份,强逼着自己不笑出来,结果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李浩然心生无上敬意,这种程度他都忍受的住,不愧是中原五绝中的南帝。
看着那对活宝,陆无双猛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哧哧”笑了,随即脸上腾地红了,不待众人相询,自顾自的低下了头。
李浩然嘿嘿笑道:“小周,你不会连这点都给不了瑛姑吧?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们成亲之日,我一定送上一份大大的厚礼,包你满意。”
周伯通一把抓住李浩然的衣领,笑道:“冲你这句话,这婚礼我办了,一般的东西老顽童可看不上,你小子要小心了。”
李浩然一把拉开他的手,低声道:“你要什么,武功密籍?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周伯通“低声”道:“武功密籍我还瞧不上呢,你的武功估计也不适合我。我就稀罕你的古怪东西。”
众人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一个好好的婚礼在老顽童这里居然成了一笔交易。
李浩然一下子勾住他的脖子,笑道:“我们是好兄弟,讲义气,你瞧是不?一日之内我就帮你结束了单身生活。你小子还年轻,努力一把,说不定还能生个大胖娃娃呢!到时候,让他叫丘处机那老杂毛为师兄,并且在全真六子身上拉屎拉尿,气也气死他们。”
周伯通哈哈大笑,只吹得白须根根飘动,他与丘处机等人虽然并无蒂芥,总觉得他们清规戒律烦多,太过拘谨,实在有些儿瞧他们不起。他生平最佩服的除师兄王重阳外,就是放诞落拓的九指神丐洪七公,而与黄药师之邪、黄蓉之巧,也隐隐有臭味相投之感。这时听李浩然称丘处机为“老杂毛”,只觉极为入耳。
他独自一人在那里傻笑半晌,忽又皱眉叹息道:“只是生孩子实在太慢了。你有没有办法现在就气气他们?”
“办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且问你,全真教是什么教?”李浩然此刻就是一个撮合别人做坏事的奸人一般,阴森林的笑着问。
“道教。”这个问题很简单,老顽童想都不想就回答了出来。
李浩然又问:“道教可以成亲吗?”
老顽童想了想,道:“好像不可以。”
李浩然在他身上重重一拍,毫无防备的老顽童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地,他很虚心问道:“这和捉弄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你成亲的时候,让他们哥几个帮你准备盛宴,并且挑出一个男的和孙不二充当童男童女,你觉得有关系么?”李浩然不断的帮他出馊主意,但老顽童却听得跃跃欲试,眼冒星星,脸上尽是激动之色,他做梦也想不到结一个婚居然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不禁哈哈大笑道:“有见地,不如我们斩鸡头烧黄纸结拜吧!”
“结不结拜很重要吗?只要你心里认我这哥们就成了。”李浩然吓了一跳,心想到:老子年纪轻轻的,和你来个“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老子岂不是亏大了?
老顽童歪头想了一下,深觉有理,便不在纠缠这些事情了。此刻,他的心里满是捉弄全真六子的念头,倒也没有顾及太多。
他略一抬头,突然看到在一旁使劲的憋笑的石清,不由眼神一亮,喜道:“兄弟,我有办法了,我们让石清这小子找丐帮的人帮忙,弄得整个中原武林人人皆知,你想想,全真六子这几根杂毛会是什么样子。”
众人得罢,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无不毛骨悚然,直觉后背凉嗖嗖的,得了,这家伙更狠,哪里是捉弄人了,简直就是不想让全真教在江湖上混了。
李浩然也是张口结舌,一时间居然有反应不过来的感觉,万想不到老顽童居然有这么宏伟的目标,他是自愧不如啊!片刻过后,他讪笑道:“这样玩就不好啦,怎么说全真教也是你师兄一手创立起来的,你总不能把你师兄的心血毁于一旦吧?”
周伯通神色一垮,闷闷不乐起来,不过他也知道这个计划是行不通了,看来只有小打小闹了。
他怏怏道:“就按你的来办,此事宜早这宜迟,我这就和瑛姑回终南山,气气那几根杂毛。”言罢,拉着瑛姑大摇大摆的走了,头也不回道:“段皇爷,老顽童的婚礼你也来,日子定了,我让那些小杂毛给你们送信。李小子,你的主意好啊!我一定和那几根杂毛说说。”
瑛姑则道:“史公子,想要九尾灵狐,改日终南山见。”话未说完,人已半推半就的让老顽童给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