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生平最希望的就是得到瑛姑的原谅,所以他就住在左近,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放下恩怨。李浩然那霹雳长啸他听到了,情知是李浩然在此,他生怕李浩然误伤瑛姑,所以才出面,后来听到李浩然的话,知道他是想化解三人间的恩恩怨怨。是故,没有出言,段素素的那话也正是他多年来一直想说的。一灯生怕她年少语轻,不由出声附和。
正在此时,却听李浩然道:“世伯,弟子李浩然给您行礼了。”[bsp; 一灯乍闻“弟子李浩然”五字,心头一喜,见他闪电而至,并拜倒在地,忙伸手扶起,笑道:“贤侄别来无恙。”
李浩然站起身来,只见朱子柳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发现他的功力较之前提高了不少,恭喜道:“朱师兄,神功进境若斯,着实可喜可贺。”
朱子柳微微一笑,诚心道:“这还多亏师弟的提点,不过为兄稍有提升,但较师弟却慢得很多。”
李浩然道:“这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一切是你自己领悟的。”
朱子柳却正色道:“师弟,你那话让我受益良深。我终生难忘。”
这时,段素素已经到来,她高声道:“你们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两人无言,相视而笑,心中都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段素素一纵而至,扑入一灯的怀里,满是孺慕之情道:“爷爷,素素好想您。”
一灯乐呵呵的打量着,但见她眉目含春,桃红满腮,心知她已是人妇,不由一喜道:“素素,你和贤侄有情人终成眷属,爷爷希望你们幸福一生。”他虽然出家,但那缕亲情却永远也抹煞不了,后人有了着落,他打从心底为他们高兴。
段素素娇羞满面,含情脉脉的望着如玉树临风的丈夫,看他眼含笑意,不由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神色大是羞涩,扭怩之态可掬。
一灯大笑,他迟暮晚年,最喜见小儿辈嘻笑打闹的乐趣,对武林中的凶杀殴斗厌恶殊甚。半晌,一灯方才止住笑声。有多久没有如此畅快的笑过了,记得上次开怀,应该是天山灵鹫宫的时候吧!
他牵着段素素,将她的手放在李浩然的手里,说道:“贤侄,素素就交给你啦!她也是苦命之人,你要好好待她,把她交给你,我也终于放下心中的一段牵挂了。”
李浩然紧握住纤纤玉手,郑重道:“世伯,我会的。”
一灯欣然一笑,又道:“你们的来意,我已了然。唉!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以后你们不要管我们老一辈的事啦,一切顺其自然吧。”
李浩然看着周伯通的方向,心里暗想道:“看来我是好心办坏事啦!经此一事,他们怎么还有可能呢?”
一灯似是明白他的想法,劝慰道:“贤侄,我们还是走吧!”言罢,移步而去。
忽然听到周伯通大惊小叫道:“段皇爷,李小子,你们等等……”
李浩然大喜,回过身来,只见周伯通闪电的奔来,不禁高兴道:“老顽童,你想通了?”
周伯通如飞赶至,叫道:“李小子,你说得对,我已经想通啦,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逃了。”
李浩然喜道:“这才像个男人说的话,成日东躲**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呢?现在的你,真的很像一个英雄。”
周伯通讪讪一笑道:“你们走后,我想着你的话,越想越是后悔。后悔自己不早日见得瑛姑,后悔我的胆小让她苦了这么久。”
他看了看一灯大师,又道:“我对你不住在先,你先我不住在后。啊哈,咱们算是扯平了。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
瑛姑也走了过来,叹息道:“段皇爷,李公子说得好,一切都是我们对你不住,孩子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不怪你了。”
一灯喟然道:“前尘如梦,昔日的恩怨,还提它作甚?瑛姑,老纳等你这句话已经几十年啦,现在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李浩然怕他们再说下去,又要伤心起来,插言道:“往事过眼云烟,人总不能在过去的悲痛里活着,面向未来才是正理。”
周伯通哈哈笑道:“李小子,你说得对。我最恨那些伤心的事情了。嗯,看在我们三人和解的份上,老顽童既往不咎,就不追究你骗我的事啦,老顽童大人有大量,不屑和你这等小娃娃计较。”
李浩然想不到他还记着此事,不禁笑道:“老顽童,你知不知道,你还欠着瑛姑……”
“我欠她太多啦,这辈子就别指望还得上了。”老顽童想起瑛姑数十年来的含辛茹苦,更大起怜惜歉厌之情。
李浩然贼兮兮的拍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小周,话不能这样说,有些事情你是可以偿还的。”
众人闻言好奇,这都几十年了,难道周伯通还能把欠下的债一一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