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则摇摇头,“现在不能定性。医学上来说,是治得好的,这个相信作为医生,你自己也看的出来。但如果,非池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用。”
这下子,简粒不再追问了。她自己也是医生,神经科的专家,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迟迟的意思?
只是,有时候,命运真的是一场你招架不住的玩笑。
她以为蔺非池死了,她花了三年时间,让自己接受他已经死了的事实,然后听话的遵循父亲的意见,开始认认真真的在上流圈子里交往,按照家里的意思,而一家家族企业的未来继承人交往。
说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婚姻么,不就是不咸不淡的平凡么。而且这种财权交易,自己见得也多。都已经妥协了,却听说了他没死的消息。
于是刻意的告诉自己,不能去见他,不能去管他的任何消息。
但是,想不到造化弄人,她的想法设法,敌不过一场毫无征兆的偶遇。
战友送他过来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整颗心脏都已经跳到喉咙口了。手指都止不住的抖。
其实,他在的时候,清醒的时候,她见他的时候,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每次都是装作那种你步稀罕我,自有稀罕我的人在的潇洒。是那种,你不喜欢我,是你的损失的那种骄傲。
但是这一次,她压根做不到那样的高傲。
三年未见,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明显思虑过多。她都控住不住想要去抱着他。
赶紧以各种理由让战友们离开,好不容易整个病房里只剩她和他。她却不敢靠近了,生怕这只是午夜里的一个一碰就碎的梦。
她痴痴的看着,心里想,就这样看着也好。却不想,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故作镇定,拿起听诊器,血压表,努力让手不抖。
原本很难做到的这些,在镜子里看到迟迟奔跑过来的身影之后,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绕来绕去,还是这个女人。
终究敌不过。
一种气馁和挫败,油然而生。
……
“等他醒过来了,你就可以带他走了。”简粒没再多看,她转过身,极其冷静的交代迟迟。
然后将双手仍旧插回制服的兜里,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桌上一堆的医术,她过几天还有学术报告。
于是,她认真的,缓慢的将医书收起来,又挑了两本之前觉得看的比较难懂的,拿过来。
“我要去总院一趟,有些医学上的困惑要去找那边的医生问问看。你自己在这里,没什么问题的吧?”
简粒拿起医书就往外走,路过迟迟的说,很是平常的说出了这句话。
迟迟不懂她忽然而来的冷淡,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着失而复得的蔺非池,她会这么冷淡。
可是,她又不能随随便便去问。一来两人原本就不想熟,二来,这样子也太无礼。
她只好点点头,“没问题,你先去吧。”
简粒点点头。
迟迟扭过身去,目送她出去。“妈!”却还没有看着她走出去呢,忽然,刚才还在休克中的蔺非池,忽然一边尖叫,一边从床上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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