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清若坐于坐上,身后是靠枕。只轻呷了一口热茶,只静静望着台上待命戏子,许久未见人说话自己也懒得应付。
问她还要么?自是要的,一个两个还不够待多要几个做足了样子,比不了贵妃家位高权重,但我白苏家也定不会辱没了去,爹娘四处游玩山水间,独留下哥哥入京当职,每每学业放下哥哥也带我四处游玩,无拘无束颇有一股子侠义,自也不会落了斤斤计较份上。
其实这会子自己还是想笑的,毕竟于外虽是被贵妃平白泼了一身污水,但是于内自己还是落了个闲。既是给我的,那我怎么处置也不为过。不过论起不畏强权清若也不屈了她是,毕竟无论如何责罚,如何羞辱,靳渂在,皇后娘娘又当权,任她贵妃如何骄横亦翻不起什么风浪。
轻轻勾唇却有些自嘲,是了,自己亦不过于宫中凭借他人罢了,如今也不过是正直宠自无所畏惧,可这宠之后呢?目光轻轻落于贵妃身上,不过轻轻一笑,好歹其有权。
耳蜗内徐徐浮着人儿之语,听着戏院管家之词,知晓方才亦是乱了分寸如今只叫人抓了救风尘之曲说去,耳边亦有熟悉声响,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怕到极处却也想通了去,轻轻眨了眨眼安抚碧和,亦是笑。
“妾于你不过是嫔,自,一切敬于娘娘。可,仅仅是敬。初,娘娘轻吚一声嗯许久未答,妾自不会亦不敢于旁僵持站着。如若娘娘初不让妾坐下为何不直言?反倒让人模糊不清。”
只轻轻抚着杯盏,眉宇间皆是韧性,我白苏家即便不是什么皇权贵族,却亦有人该有的底蕴,礼到即可却若受人辱,怕是百年之后入了土也会被人挫骨扬灰。眸子弯弯,沉静而又温润,唇角微勾笑,“娘娘不知暗香何时吐了什么污言秽语?那怕是妾也不知了。既是如此,娘娘若罚,妾自当受着。”
不再行礼,不再多言。因着知晓人家位高权重,自己于人不过凤毛麟角,原是自己多想。既然无权,霸着宠爱又有何?只想冷笑自己有多傻,如今才有些明白碧和那几日怜惜的眼神是为何。
碧和目露焦急,却也怕平白于我添了麻烦。与她温柔一笑,卸去了几分防备,又带了几分决然。
宋凝汐一人独坐窗边,想起昨日常在博尔济吉特氏那尖酸刻薄的话语,不由得皱起了眉,眼眶微红,但很快便恢复从前,轻唤着疏影。
“疏影,明日你去帮本主打听打听昨日那常在之事,本主不能再忍下去,从那才人到如今的常在,不都是仗着位分罢了!”
暗暗握紧了拳,我确不想争些什么,但这次是你们逼我的……
起身,抿一口茶,卧榻闭目养神。
夜幕在天边降临,灰蒙蒙的附上颜色。手里覆着暖炉汲取暖意,眸半眯睨着烛台,跳耀着灼目。
清美人扯件斗篷系上,合欢花在衣角悄然绽放。仔细里外嘱咐落星守着点嘴,擦亮火折子点灯。
花盆底踩着雪,吱吱呀呀的似在说话。提着灯笼寻路至园。稍稍抬起手机灯笼方便观赏。
顺着烛光望去,一簇簇似红云的红梅,映着皓白雪花。烛光照耀又与白日里不同,总有那抹朦胧,牵动心里那处柔软。
敛过斗篷,哪知已经湿了一角。复抬脚往前,缕缕梅香萦绕鼻端,晃了神智。
禧常在手握暖炉进了梅园,雪花随着北风飘来,有些寒意,便紧了紧斗篷,晚上的梅园比白天的梅园多了些朦胧之感,走在雪上听到吱吱的声音,便玩了起来,走着看到不远处有灯光,便走近看到一女子,便问,“前面是何人啊?”
身侧不远声音打破静谧,清美人偏首提起灯笼,借着光亮端详那人。掩下清澈的眸子,唇边划起弧度。小步上前,张唇微滞,复言,隐了身份,“只是个宫里的老人。小主怎么晚上到此,也没人跟着。”
禧常在听了这话,那人是说宫里的老人,可看起来不像,便问道“我闲来无事便来梅园玩,那嬷嬷怎在此。”
冬季严寒,雪细纷飞,屋内炭火,仍不暖不凉,宫阙深渊,尔虞我诈,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雅贵人垂眸寻思,今后几日,无人问访,无人找茬,少了喧闹,倒也安闲,俄而戏兔,少倾习舞,周而复始,变也如此罢了。
香炉点起,镜前伊人,茕然卸妆,细梳长发,卸下流苏,妖娆妩媚去了,唯剩清新恬淡,一日复一日,该如何便如何就是,身居深渊,自是万番谨慎,后有一靠山,自然求之不得,到是贵妃,关切意至,罢了罢了,彳亍睡榻,玉足离地,拾褥覆之,浅笑入梦。
月色如霜,打下淡淡银辉。眉间柔和绵绵,傅佳清欢闻语更是弯了眸子,温言,“不过是来祈福。”
青涩稚嫩的脸儿,往日最初涌上脑海,“奴婢斗胆,小主现居何位份?可是新入不久的?”
原来是这样,禧常在便对她说,“我位分也不高,不过是个常在,进宫有些时间了,嬷嬷问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