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嫌,乃是妾的福分。”
瞅了瞅瓶内桃花,朱唇轻启,“数日不见娘娘这姿色越发的红润,娘娘可是得了宝贝?”午后阳光明媚,佛罗一身暖意,“居景仁宫这么多年,最近算是想明白了,人生苦短,何必难为自己又取悦了别人。”复盏,淡言,“说到福气,嘉容华才是真真的好,且不说身怀有孕,常人落水恐怕也吃不消。”黯然,许久凝视敏妃莹白如玉的脸,挥了挥手,婢女呈上物件。额首,“打小额娘便请了绣娘教妾女红,至进宫前都无所成,这不闲来无事便绣绣,娘娘您瞧。”
婢女寝衣与锦帕递于前,“这些年娘娘对妾与大阿哥照佛有佳,小小物什,全当妾的谢意。”
萱嫔听得人言,心中却似一颗刺插入,眼前这人看似纯真,却总能缠着后宫各种事情,倒也是种能力。那日她那般怔怔誓言,道让自己不知怎的对她。眼中仔细打量人几番,方才勾笑启唇,“妹妹既来,自是诚心礼佛。至于槿姐姐所言的,静心,妹妹尚且没有那份功力,若姐姐来日参透,可得提点一下愚钝的妹妹。”
敏妃与她闲话几句心里也舒坦,自己对各宫的事甚少了解,除了那些闹的人尽皆知的事儿自己能闻个一二其他也不多过问。一年的时光已然已经将任人摆布的我塑成了巍然不动的大佛。纵我没什么慈面善心,却也能庇佑自己人。
“哪什么宝贝,还不是瞧着你来了,跟你唠上几句心里舒坦?其实要我说,你福气才是顶好的,嫡与长可不是在外面最有话头儿的?何况子凭母贵,修仪身份可不低。”
只道了句不低,而非尊贵。荣辱且都是她的,她也明白日后如何。倒是这嘉容华三番两次有事都跟着槿常在有关,到底是槿常在刻意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抬茶掩去了眸里深沉,搁下茶盏才缓缓道来,也是槿常在放肆害得容华多难多灾。我记得当初好似就是她在池旁与你妹妹争宠故意落水来着。”侧身前倾将人的手工活儿拿来,看着模样当真是用心了的。真真儿是好,毫不吝啬的展露笑颜连连称赞,“这手工活儿真是好,教我自愧不如。当真是爱不释手,我可就不推辞了。”
让南歌去捧一盒阿胶给慎修仪,半是揶揄,“贴身衣物贴身也贴心,怎么送我不送皇上?”
“瞧妹妹说的,想必我的事情你已知道这些时日鲜少有人来看我,妹妹今日来看我,姐姐很欣慰。”槿常在拉着她的手轻拍着。
“我到谈不上参透,只是日日念经祈福,总得知晓些意思不是?这佛堂到是让人修身养性的地方。”
修身养性?终日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恐怕这才是后宫女人最凄苦的结局。若眼前之人,这般便如此,想来是没有甚用处了。
“姐姐,参透也好,没参透也罢…”
萱嫔言语间,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交与人手,复言,
“这宫中最尊佛之人,想必便是太后了,若姐姐有心,倒可抄些佛经与她老人家祈福。”
慎修仪见其收下寝衣,心明似镜,无论与否,若想让那人倒下,自己不会在独当一面,许是这些年惯这张脸,总也乐不起来,“妾能有大阿哥傍身这辈子已是大幸,至于其他,倒不曾多想。”闻其后言,投上一默契的目光。淡淡言,“这点,妾倒也与娘娘思路一致。”拨弄手中锦帕。槿常与蛇狼之辈为伍,来日事发,恐怕那落千鲤池的不仅仅是嘉容华了,“娘娘所言不差,家妹这不着了她的道,受了风寒不说,如今也甚少出门。”
命婢女接下阿胶,瞧其一脸欣喜审视着寝衣。微微弯唇,“娘娘喜欢就好。”抚摸发酸的手腕,言:“皇上亦有一套,在景仁宫,他日有机会再赠予也不迟。”迟疑了一下。轻叹,“槿常在人看似单纯,不曾想这接连举动倒是让妾有些意外。虽说是意外,仔细想想。”顿了顿,“谋害皇嗣可是大罪,槿常在担得起吗?”到了眼下这种地步,放开心房。接着说着自己的推测,“妾倒是听闻,槿常在与那萱嫔要好。”
端起茶盏润了润喉,瞅了瞅边上的侍女不语。
“姐姐早有听闻太后是个信佛之人。姐姐有时间会手抄佛经的。”槿常在听她言语,知道她言外之意心下了然。
“一会儿姐姐就要诵经了,妹妹若觉得无感自行离去即可。”
既然做了何不送去,你的位份去乾清宫也是可以的。山不过来你得过去呐
敏妃心思是个十分玲珑的主儿,做事也会面面俱到,却不知为何不去挣上一二分。皇上是念旧情的,又有个小阿哥在。莫说花心思了,卖个乖巧皇上也不会不领情呢。
心里的想法慢慢琢磨着,她的一些话儿也正是自己心里想的疑问。她提起可沁,自己却不觉得可沁会这么做,啜茶一口,“诚如你所说,槿常在做得事漏洞百出,不像策划后做的。”顿,又道,“这事过去便也过去了,惩罚已定哪容咱们去翻案。倒是有一事得摆脱姐姐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