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说:“我帮你们找尸体可以,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呵,刚才还被二叔吓的要死要活的酒鬼,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敢跟我们讨价还价了。
二叔可能因为揭了人家老底的关系,对酒鬼宽容了不少,问他:“什么事情,不是伤天害理、有违天和的事情,能帮上的可以帮。”
酒鬼说:“也不是啥难事,就是想让你们捎点东西给我娘,我死得早,我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身体一直不好,加上年纪大了,也没个经济来源,日子过得挺苦的。”
没想到,生前没少打他娘的酒鬼,死后竟还惦记着他娘,我很好奇,问他:“捎什么?”
“金子。”他说。
他话一出口,把我给震惊了,酒鬼有金子!想他生前,可是穷的连杯酒都喝不上的,哪儿来的金子!
酒鬼似看出了我的心思,跟我们说起了他得到金子的经历。
他说,事情就发生在他死的那年夏天,那年夏天,酒鬼的母亲因酒鬼时常打她之事选择了自杀。自杀未遂被人救起后,酒鬼幡然醒悟,羊跪乳,鸦反哺,自己打母亲的行为,简直畜生不如。自己生来身体有缺陷,也不是母亲的过错,母亲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那个样子,甚至说,母亲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他非但不体谅母亲,还对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拳脚相加,简直不是人。
自那件事之后,酒鬼彻底的认命了,且痛下决心戒酒,跟母亲好好过日子。
他确实也做到了,自那之后,他每天跟村子里的正常人一样,下地干活,饲养牲畜,伺候老母,日子过的比他游手好闲的时候充实多了。
可是,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俩月,他遇到了一件闹心的事儿,他家谷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踩踏的,谷子踩的东倒西歪的。
开始的时候,酒鬼以为是放牛、放羊的人,路过田埂时没看紧牲畜,跑进了他家地里。可第二天再去看,被踩倒的谷子更多了,第三天,整片谷地直接被踩倒了大半。
酒鬼既心疼又生气,心疼眼见着就收成了的谷子被祸害成了这样,沉甸甸的谷穗儿被踩进了泥地里。生气的是,被糟蹋的只有他家的谷子,周围人家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难不成是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人家给他背地里使坏呢?
酒鬼琢磨着,就想来个一探究竟,于是当天夜里,他扛上一杆子土枪,猫在地头等着,想看看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干出了这种缺德事儿。
酒鬼趴在地头等了半夜,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耳中突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春来风,夏来雨,等到秋来收粟米,金粟米,银粟米,挖个坑来埋粟米,来年长出金粒粒。”
那是一个小孩唱童谣的声音,酒鬼听在耳
中,冷汗唰的就下来。这可是大半夜啊,荒郊野外的,哪儿来的小孩子?莫不是遇见什么脏东西了!
酒鬼觉得这事儿邪门,干吞了一口唾沫,悄声爬起来,就着月光望去,就见月色下,他家的谷子地里有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看起来大概三四岁的年纪,身上穿着的衣服,像是古代皇帝家小孩穿的那种绸缎衣,金黄金黄的,在月色下格外的显眼。
女孩儿在谷子地里蹦蹦跳跳的,一边跳一边唱,谷子就是那么被踩倒的。
酒鬼静悄悄的盯着女孩瞅了半天,确定她不是我们村子里的孩子,再看她身上那身华丽的衣裳,酒鬼心里多少有点数了。
那一晚,他没有惊动小女孩,而是带着窃喜跑回了家,隔天,他准备了很多红绳,打好了扣儿,拴在了谷地中,躲在地头上等着。等到半夜的时候,那小女孩又来了,嘴里还唱着童谣,在地里边蹦蹦哒哒的,只不过蹦跶了没一会儿,小女孩突然“哎哟”一声,一屁股墩儿做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