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巡按,那不是纳喇氏家的亲戚吗?娶了惠妃娘娘隔房叔叔家的嫡次女,难道他也在为惠妃娘娘做事?自己这个养母愈来愈让人看不懂了!记得上一世,大哥被圈禁之后,她可以一心念佛,拼命同这个儿子撕掳开关系的,唯恐皇帝迁怒自己,如今怎么肯为了大阿哥如此卖命报复?
想着这个的时候,定郡王就站了起来,去后院寻自己的弟弟,那三个人正拿肉块喂豹子,那豹子被人驯养久了,温顺的很,任凭别人拨弄着耳朵后脑勺都不闪避。
敏贝勒第一个看见他,把手里的篮子丢给伴当,冲了上前:“哥,可以走了吧?”
定郡王点点头,几人浑身裹着毛皮都如熊一般,大步流星往湖边赶过去,那边已经搭好了个简陋的竹棚子,里面隔着桌椅风炉,风炉上的陶壶汩汩冒着白气,竹棚四周还摆放了温室里拿出来的水仙、红掌。
几个管事带着小厮守在雪橇旁边,长绳子牵着的狗狗看见来人吐着红红的舌头不住地跳跃,身上黑白相间的长毛也跟着起伏。
皇子们走过去,坐在竹棚里换了鞋子、手套,一人选了一架雪橇坐上去,让小厮拖到湖面上,把三只狗套上了辕头,试了试鞭子是否趁手。
管事的悄悄地嘱咐:“主子,不用打狗,鞭子甩在雪橇边上,狗就会加速了。”
除了皇子们的雪橇,几个小厮也各自掌了几个雪橇,免得场面不热闹,定郡王拿鞭子甩了个漂亮的花,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儿郎们,开始!”
鞭子在寒冷的空气里甩出了清脆的声音,雪橇在湖面上画出一条条闪亮的轨迹,湖面上响起了热闹的声音,庄子周围农闲的人们远远望着这里,也忍不住吆喝起来。
狗儿们汪汪吠叫着,驾着雪橇的人也在嚷嚷着,十四贝勒暂时落后,一下子站起来,弓着腰身激动着。
湖的那一边,早就竖起了一支旗杆,上面飘着一面小旗帜,旗杆下拿雪堆起了一个大元宝,元宝上装饰着碧青的竹叶还有红艳艳的山楂串。
激动的十四贝勒鞭子不停地甩着鞭子,狗狗们疯狂地向前冲,雪橇滑起一片片的雪粉,十四贝勒毫不在意,抖动着双腿口里激动的吆喝着。
果然十四贝勒一马当先,先冲到了旗杆下面,甩起鞭子把雪元宝打个粉碎,用鞭尾把山楂卷起来,一把抓到手里,转过身去,嘎吱嘎吱咬着山楂,冲着哥哥们挥着鞭子。
后来的几个果然不服气,敦贝勒第一个说:“转身再比一次。”
对面的湖面上也依着愿意堆起了个雪元宝,十四贝勒仰着脑袋得意地说:“比就比,谁怕谁啊!输的今儿可得学小狗叫!”
定郡王扑哧一笑:“多大的人了?还学狗叫,若是你十哥输了,让他把手底下好蒙古力士分你几个,若是你输了。”
话还没说我,十四贝勒就让人起来:“我怎么会输?瞧好了吧!”
敏贝勒可不甘寂寞,立刻拿话挤兑他:“先说说你打算输什么东道,哥哥可不做无本买卖!”
十四贝勒想来一下:“若是我输了,昨儿皇阿玛赏的那匹玉花骢就给哥哥了。”
敦贝勒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啊!”
两人又预备好了架势,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手捏着缰绳不动,定郡王抖了抖手里的缰绳,对敏贝勒说:“咱们可不能被弟弟超过了啊!”
敏贝勒挤着眼睛做怪象:“那我要是赢了,哥你输我什么?”
定郡王拿手摸了摸敏贝勒冻得通红的鼻子:“你这里什么稀罕没有?若是我输了,便许你一件事便罢了。”
敏贝勒心头一热,口里却故作不高兴:“哥哥你太狡猾了,明知道我不会求你什么为难事,偏偏这样许了我!”
定郡王挥起鞭子,笑着说:“若是有为难的事,你不用求,难道我便不理你了吗?快点,我可不会让你!”
最后胜利的人果然是定郡王,终点的十四贝勒同敦贝勒都看得清楚,敏贝勒最后一刻没有挥动他的鞭子,反而拉紧了缰绳。
玉花骢换了主人,可是敦贝勒还是把自己的力士送了两个给十四贝勒,毕竟是弟弟嘛,还是要疼爱的,定郡王抿着嘴巴微微笑了。
输了的敏贝勒让人拿出了上好白棋楠剖出的一把梳子递给定郡王:“沉香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是像这样上好的珍品难得,颜色又好,味道又醇,分量也清,最难得是上面带着点金丝,看着贵气,哥你拿着随身带着,这味道辟邪最好。”
十四贝勒瞅瞅那梳子,立刻看出了身价,笑着说:“九哥手里的好东西果然都是要孝敬八哥的!我们嫉妒也是白嫉妒。”
说着拿手指捅捅敦贝勒:“十哥,咱们这穷哈哈的两个可没什么孝敬哥哥,可怎么办啊?”
敦贝勒看了十四贝勒一眼,慢吞吞地说:“凉拌,若是有,孝敬多少都是应该的,若是没有,有心便可,你莫学着四哥喜欢装模作样,不好。”
十四贝勒吃他这几句,说着他心里的真病,想想又反驳不了,再看看敦贝勒一脸的天公地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错,只好在内心安慰自己,好歹十哥是把自己同四哥分割开来评价,说明自己还不错,也就释然了。
定郡王懒得搭理他们,把梳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细细品了品味道,的确幽然,也就毫不客气放进贴身小袄的内荷包里。
几人又在湖面上纵身跑了几个来回,直磨得湖面都花了痕,才被管事的劝下来:“主子爷,可不能再跑了,万一冰裂了可就糟糕了啊!”
几人已经热得浑身暖和,也不急着回去,就在湖边的竹棚坐着歇歇气,丫头们端上来热茶,又拿沸水冲了油茶面儿送上来,热乎乎喝了一碗,满身都是力气。
看着弟弟们一脸的意犹未尽,定郡王心里十分高兴:“这湖今儿肯定不能滑了,过几日肯定还要下雪,等结了厚冰咱们再来。”
这话一说,不仅十四贝勒的眼睛亮了,连敦贝勒也咧开嘴巴笑得开怀:“八哥你说的啊,过几天还要来!”
:“是啊,把五哥他们叫着,宫里的娃娃也可以带几个过来,人多才热闹啊!”定郡王笑得云淡风轻,弟弟们更是高兴。
庄子里派了马车来接他们,中午日头出来晒着挺舒服,可是寒风刮着还是很冷,几个人都进来马车。
敏贝勒又挤到了定郡王的马车里,笑嘻嘻地去握定郡王的手:“哥,太子的美人被谁劫走了啊?”
定郡王看了他一眼,靠着椅背上闭着眼养生,半天才慢悠悠开口:“你担心什么,左右不是咱们,让他们狗咬狗去!大过年的,操心这么多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认真更新,多谢大家的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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