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化行闻得八阿哥的话,心里一动,虽然八阿哥年纪小,可是当年征战时也曾打过交道,是个伶俐人,更何况她凭着不高贵的母家却能第一批被皇帝封了贝勒,想必有他自己的本事,此时殷化行也收敛了心思,旁敲侧击地打探着,八阿哥却不肯再多说。
八阿哥从昭莫多之役起就深为欣赏殷化行的能力,此人吃得苦,做得事,除了好点虚名外就没什么大毛病了,若不是八阿哥记得他后来是因为治理地方时,遇上黎人作乱知情不报而受牵连,丢了官不说,险些连累妻子同年,几乎现在就要拉拢他了。
可是不论为官做人治家都要明白,谁都不是万能的,皇上还要靠着文臣武将安邦定国,何况是臣子本身?打仗也好,理政也好,都是要各个衙门配合的,你光记得贪功了,有啥事都捂着,生怕上面怪罪,只会让事情恶化,害到自己,顺便牵连他人。什么功劳都没有了不说,还落了罪名。
八阿哥有心提点他一番,若是能受教,将来还可以有大用,若是执迷不悟,也只能看着他自寻死路了。
想想又说了句:“提督大人此去总理广东,事务繁杂,小王多事再赠一句:凡事徐徐图之,必有后效。”
殷化行原本处心此去,要大大做一番功业,报国报君,更要留给后世一个好名声,却在此时被八阿哥一头冷水浇得莫名其妙,只能含糊应了:“多谢贝勒爷提点,奴才省得了!”
八阿哥知道殷化行其实不懂自己的意思,但是自己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再多几句不就跟神棍没区别了?
然后便是觥筹交错间的宾主尽欢,八阿哥走的时候带走了陈丰和殷纯,又趁着夜色茫茫拉着陈云的手说:“陈云,且别慌着收拾行李,直郡王是必要留着你大用的!”
陈云微微一愣,忙低了头轻轻说:“爷,臣愿意跟着您!”
八阿哥把他的手背轻轻一捏,笑着说:“那是我大哥!”
陈云不好意思地笑了,垂了手不做声,八阿哥回头看看没人注意这边:“放心好了,爷去跟大哥说,以后你还跟着我!”
陈云腼腆地笑笑,点点头,八阿哥心里叹着气,谁说这家伙在西北出手狠辣无情的?这不一可乖了的孩子吗?
上了马,八阿哥一骑在前就夹马狂奔,再不快点误了城门关的时候可不好,正撞在皇太子的枪口上!
到了家,众人都吸了一肚子的凉风,八阿哥赶着都回去安置了,自己便去看看怀着身子的他他拉格格。
他他拉格格本要睡下了,听见说八阿哥要过来,忙让人给自己重新梳头,戴头面,找衣裳,正忙做一团的时候,八阿哥已经进来了,看见他他拉格格手忙脚乱的样子,赶上前来把她按回被子里去:“又折腾什么?你是双身子的人,就该安心静养,爷不过是来瞧瞧你,做什么这样乱来?”
笑着说完又发作着下人:“晴哥,你也不好生伺候主子,该打!”
晴哥忙跪下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他拉格格忙劝到:“爷,不怪他们,是奴婢自己不听劝,爷你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八阿哥放缓了面色:“你既知道就好了,以后万不可如此,爷不在意这些虚礼,你好好将养着,生个阿哥给爷,爷才欢喜你呢!”
他他拉格格红了脸,低着头不好意思回话,八阿哥知道她面嫩,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细细问着身子如何?饮食可进得香?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慢慢他他拉格格才好了点,敢抬着头回话了,八阿哥瞧着他他拉格格粉面含春,一双白皙的手放在小腹上,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他拉格格的肚子,几个月了,果然有些显怀了,细细摩弄了一回,等到他他拉格格杏眼微微泛起了春意才罢手。
福晋听见说八阿哥回来,也赶紧穿戴好了要上来服侍,底下人却来回报说八阿哥去了他他拉格格的屋子,福晋不禁有些失落,脸上也还是带着笑的:“也该去看看她了,只是她如何伺候得了爷?马总管,还是去问问爷要不要随意歇在哪个格格屋子里?”
八阿哥同他他拉格格讲了几句话,马起云就进来了,劝着八阿哥换个屋子歇息,八阿哥一笑:
“天也晚了,爷就在这安置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他拉格格欣喜过望,这样的恩宠可是少见,待要挣扎着伺候宽衣,也被拦住了,八阿哥让她的婢女上来服侍着,就挨着他他拉格格睡下了,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他拉格格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第二天起来,正好是休沐,没有早朝,八阿哥乐得陪着他他拉格格多睡一会子,他心里也知道,他他拉格格受了委屈,自己得多顾念几分。
早饭还是带着他他拉格格同福晋一起用的,福晋免了他他拉格格的服侍,可是该有的礼数不可废。
给福晋劝几回菜,八阿哥才开口说:“昨儿爷带回了两个人,一个日后是要在内书房行走的,福晋你让人给安排人服侍着,莫要慢待了。”
福晋点点头:“知道了,不知那位先生姓甚名谁啊?”
:“陈丰,原是当年爷的故人,他的哥哥陈云已经入朝为官了,不日就要入京供职,便是这个陈丰,也是爷有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