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脸上的笑容没了一脚踢向童林的凳子,童林赶紧挑了起来,瞪着眼睛问:“你干什么!”
八阿哥冷冷地说:“谁跟你你你我我的啊,叫主子,叫爷!”
童林噎了半天,期期艾艾没有回话,八阿哥又虚踢了一脚,然后自己坐了下来,施施然说:“你自个挑,是自己跪下来还是等爷处置你!”
童林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我为什么要怕你啊?我动动手你的小命就没了!”
八阿哥并不生气,淡淡地说:“谋害皇子是大罪,要株连九族的,你说,那阿成他们还有没有亲人可以拿下问罪啊?”
顿时童林就傻在那里,半天都不能动弹,眼前八阿哥的脸安详地模糊,他在喝水,他挑亮了灯芯,童林把八阿哥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却不敢去想象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等到童林的背脊都湿透了的时候,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怎么办,阿成,我连你的家人都保不住了!
童林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绝望。
八阿哥还不肯放过他:“现在整个保定只怕都乱着呢,到处都在搜查你,若是找不到你,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要被牵连!”
不知怎地,童林突然就福至心灵,跪了下来,只是看着八阿哥也不说话。八阿哥仔细地把童林上下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马起云:“去四殿下那里,让他带着人手悄悄地过来,别说是什么事,知道吗?”
马起云应了一声就急忙去了,八阿哥又回头看着童林惋惜地说:“你空学了一身武艺有什么用,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的!更何况,你占理吗?今天若是你这二愣子得手了,我大哥出点什么事,皇阿玛必定大怒,大同那边只怕是要被血洗,你一时冲动就害了那么多性命,要怎么弥补?”
童林嚅嚅了半天,到底没想出话来给自己辩解,只得低了头不做声。
四阿哥过来的路上,心里已经隐约有些知觉,可真见了跪在地上的童林,还是忍不住冲着八阿哥咆哮了一番,不外乎是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陈词滥调.
八阿哥垂着手恭敬地听着,心里也跟着咆哮,爷倒想躲,躲得开嘛?这犊子就蹲在爷的床里,拿刀对着爷的脖子,爷能怎么滴?
要不是爷洪福齐天指不定就做了刀下亡魂呢!到时候哥哥你就是把这家伙活剐了爷也活不回来啊!
这一次,绑着童林的就变成了铁链子,依着四阿哥的意思,是要穿了他的琵琶骨的,八阿哥好说歹说拦了下来,这人谋害的是大阿哥,如何轮得到四阿哥来处置?
大阿哥那里也不含糊,先让人把童林拖过去抽上一百鞭,借了衙门的水牢吊着,等明天睡醒了再看怎么办。
八阿哥却守在大阿哥院子里不肯走,大阿哥已经累了一整天了,巴不得倒床就睡,拧着眉头问:
“老八你到底要怎么样,别在我这磨蹭,早点去睡!”
八阿哥笑嘻嘻地说:“大哥,这个人别看他傻,傻人有傻福,你多惩治惩治,可别弄死了,留着还有用呢!”
大阿哥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什么用?爷又没有兄弟看着不爽,想找人去谋害?”
八阿哥踩了大哥一脚:“大哥,迷糊了吧!”
大阿哥看看弟弟认真的眼神,扭着嘴巴不说话,八阿哥心知这是他妥协的表现,也不再催逼着:
“大哥,可千万依着弟弟的啊,弟弟先睡了,这个人,咱们带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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