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的清香慢慢散开,一壶清茶幽幽。屋内的装潢布局很是简单,胜在小巧精致,每一处都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阮清玉逗着一条胖乎乎的虫子,一个人自顾自玩的开心。
“好久不见,流骁。”戚竹放下手中瓷杯。
依旧是沉稳英俊的面容,只是眼神不复当年深邃,里面多了几分因为岁月遗留下的从容平和。
“的确是好久不见,不过你可知道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想——”流骁笑道,“会不会有命案发生。”
戚竹眼睛眯了眯,说话一样讨人烦,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他注意到流骁旁边坐着的人,人美如妖大抵说的就是这种人,偏偏他眉目儒雅清俊,让人不敢生出妄念。
阮清玉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他身后,黑暗模式开启,“戚戚,你盯着他看得时间超过了三秒。”
戚竹没有理他,而是皱眉,“你为什么还活着?”
阮清玉一愣,过会儿又反应过来这句话不是跟自己说的。
国师淡淡一笑,“巫盅之术里也包括让死人复生的禁术。”
“原来是这样。”戚竹低下头,回去可以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给阮清玉生出一颗活人的心脏。
“他不行。”似是看出了戚竹心中所想,“他体内有蛇毒,毒性太强,会吞噬身体里的盅虫。”
戚竹想到从前阮清玉以血饲蛇,莫名涌上几丝心疼。
阮清玉在一旁撇撇嘴,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惜的,“这样就挺好,做活人有什么意思,又会生病又要吃饭,活死人才更适合我。”
戚竹唇瓣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就听‘嘭’的一声,木门被撞破,一个满脸鲜血的男人跑进来,高喊道,“救,救命。”
说完,便倒了下去。
戚竹赶紧走过去,手指碰到男子颈间时,尔后摇了摇头,“没救了。”
流骁‘呵呵’两声,“我说什么来着,有你的地方就有命案,话说我知道一个地方烧香拜访还不错,要不推荐给你赶明去拜拜。”
阮清玉见不得戚竹被说,冷笑道,“不过是个偶然。”
“这里是大漠,荒无人烟,我们住在这里十几年连个人影都没见过。偏偏赶上你们来这一天,活人尸体都碰上了,”他摸摸下巴,“老实说,这种感觉还挺令人怀念的。”
戚竹走出门,放眼望去除了漫天的黄沙,什么也没有,突然,他的瞳孔皱缩,“那是什么?”
其余三人因为好奇心也走过来瞧了瞧,阮清玉面上有几分诧异,“好像是船。”
一艘看上去好几米高的大型帆船正在向前行驶,船底的泥沙就像是海水一样,推动着帆船前进。
流骁,“是真的沙漠行船还是海市蜃楼?”
国师一笑,如同妖冶的红莲花,“不用管它。”
流骁看他,这人都死到家门口了,还能忍?
“是沙匪,装神弄鬼而已。”
沙匪是活跃在大漠的强盗,利用黄沙的遮掩,聚成一个小队,劫镖杀人,无恶不作,“他们不是在离这很远西方的那块地上,怎么跑这里来了?”
国师,“这些人也嚣张了十几年,估计官府终于忍不住派兵剿匪,他们没地方去了。”
戚竹突然道,“船是因为虫子吗?”
国师点头,流骁满脸惊讶,“船是虫子做的?”
阮清玉一脸嫌弃往戚竹身后靠,不知道智商低这种事情会不会传染。
国师眼底却是无限的纵容和宠溺,他挥了挥袖子,一些淡淡的粉末从袖子里洒出来,散发着兰花的香味。
没一会儿,原本倒在门口的尸体竟然平躺着向外侧移。
流骁敏锐的捕捉到尸体底下的黄土凸起了一块,做着有规律的起伏运动。
随即恍然大悟,“是虫子在搬运尸体。”
“沙匪多来自苗疆或是大漠,会操控盅虫实乃正常。”
阮清玉扯着戚竹的袖子,满脸兴奋,“为了防止有更多的人受害,我们去剿匪吧。”
流骁和戚竹同时惊讶的看他,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想想那么一艘大船,能搬动它少说也有几十万虫子,那场面想想就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