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库房里的东西都是最紧要贵重的,你务必要给我看管好,每天擦拭巡逻是不能免得,既在我手底下做事,就得做出一番样儿来,让奶奶看看,你们比她用的人强百倍千倍,明白吗?”
晚饭过后,萧怜月院里几个媳妇婆子满脸笑容过来拿钥匙听差,此时听见这话,都忙不迭赔笑点头,一个伶俐的便道:“姨娘放心吧,咱们这差事委实得来不易,若不能给姨娘长脸,还有什么面目去见爷呢?日后在奶奶的人面前,走路都抬不起头来啊。”
“你知道就好。”萧怜月得意的笑,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一声大喝:“好什么?好个屁。”
随着话音,池铭一把掀了帘子走进来,萧怜月见他面罩寒霜,心中也是一慌,忙站起身道:“爷这会儿怎么过来了?”一面说着,便以眼色示意那些婆子媳妇赶紧出去。
“我过来不行吗?”池铭冷哼一声,见众人要退出去,他忽然伸手拦住,沉声道:“都不许走,把你们手里的钥匙账册交出来。”
“啊?”
那几个婆子媳妇一齐发出惊呼,旋即扭头看向萧怜月,只见这位如花似玉的姨娘也瞬间变了脸色,咬牙道:“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有脸问我?”
池铭心里这个气啊,越看萧怜月就越恨,暗道我当初怎么就瞎了这双狗眼,抬了你这么个蠢东西回来呢?还为你要死要活的,看看如今你这利欲熏心的模样有多丑陋?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为我想过一星半点?
“交出来。”他心中恨极,于是不再和萧怜月说话,转身瞪着那些婆子媳妇,那些人虽不舍得这到手的权力,却知道整个府中,真正说了算的便是这位爷,因一个个不情不愿的上前,到底将那些账本和钥匙放在小炕桌上,接着才慢慢退出去。
“爷,你要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些都理清,让她们接管,你……你就跑来发疯?恨我入骨的女人还没跑来给我下马威,竟然是你要来给我插这一刀?你……既如此,你不如杀了我好了。”
萧怜月自觉这一回哭的一点儿也没错,她真的是觉着万般委屈,好不容易,自己雷厉风行耀武扬威了一把,总算把这管家之权彻底夺过来了,原想着这一回兰湘月也使不出什么手段,结果来对付自己的竟然都不是她一直以来的对手,而是口口声声说要爱她护她的男人,这怎能不让她愤怒的红了眼睛?
“杀了你杀了你……每一次你闹事,最后在我面前就是这么逼着我,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池铭这一次也真是怒了,半点儿没顾惜萧怜月的眼泪,用比她还大的声音吼道:“你把家里的下人都撤了,让你买的这些人去管各处,姑且不论她们是否可信,你打算怎么安排那些老人?那些都是在府里做了十几年差事的,大多是家生子,你撤了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颜面?她们若是回了老家,在爹娘面前一哭,我还要怎么见人?必要让人说我连爹娘的人都容不下,放纵妾室肆意妄为,你才会甘心是不是?”
萧怜月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听见池铭这一吼,她才猛然醒悟过来:是啊,这些下人还有一条退路,那就是回老家啊,自己怎么把这茬儿忘了?还以为从此后她们只能被自己狠狠踩在脚下呢。最可怕的是,一旦她们回去,不但坏了池铭的名声,只怕刘氏一怒之下就要来京城,到那时,自己浑身是嘴又怎么能分辩的清?
这样想的萧怜月忍不住就摸了摸面颊,三年过去了,当日被狠扇耳光的疼痛似乎还留在上面。因猛然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再还嘴,只悲悲切切道:“我……我有什么办法?这些人只听奶奶的,非要和我作对,若是她们在府里,我……我寸步难行。如今我是满腹委屈没法说,只能用了这个笨办法,就是一时考虑不周,也是为了办好爷交付给我的差事,为了给你扬眉吐气的,结果你却受了奶奶的挑唆,进来就给我脸子看,还吼得这么大声,让人人都知道我这个姨娘要失宠了,池郎,那个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你从前不是……”
“够了!”
池铭听到萧怜月都这个时候儿了,还要把脏水往兰湘月头上泼,只觉心中一片失望,他耐着性子,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深爱入骨的女人,喃喃道:“你口口声声说下人们是受了湘月的挑唆和你作对,不如你来说一说,她们都是怎么和你作对的,让我来评评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