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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们离开医院时，秋雅嘱咐李二蛋：“李大哥，你可得照顾好陈长官啊，他在南京杀了二百个鬼子，还救出了三百个老百姓！”

李二蛋挺胸保证：“秋护士请放心，俺决不让陈长官瘦半两肉！”

回到宪兵队军营，贾志国少尉问我们今天去哪玩了。

李二蛋是贾志国手下的小兵，这兔崽子不敢隐瞒，把我们寻访秋雅，以及秋雅抱着我又哭又笑又关起门说悄悄话的事给招供了。

贾志国笑道：“老陈你真行啊，来我们徐州一趟，还能遇到你在南京的红颜知己。”

傍晚时分，从医院下班的秋雅，专程来宪兵队看望我，这下子整个宪兵队都热闹了，围观的，起哄的，傻笑的，宪兵们忙坏了。

秋雅人长得可爱，说话也特别甜，把一圈糙老爷们给哄得开开心心。宪兵弟兄们纷纷表态，宁肯他们自己饿死，也决不让陈少尉饿瘦一点点。

我也很开心，沈七七的牺牲带给我的忧伤和悲痛，被秋雅给扫得干干净净。我很愿意和秋雅在一起说话，这小丫头叽叽喳喳的总能让气氛变得轻松。

忽然间，我有点害怕跟方琴在一起了，因为每当看见她，我总是忍不住想起沈七七死在我面前的记忆。

正想起方琴，方琴就来了。

一辆吉普车停在宪兵队门口，一身威武的嫡系部队戎装的方琴下了车。

出示证件后，方琴亮明来意，美丽得不像话的女中尉昂首挺胸被卫兵领到了后院。

贾志国他们正在没完没了地拿秋雅开我的玩笑，忽然看到一位更漂亮的嫡系部队女军官上门来找我，惊讶得他们像被孙悟空定身的妖精。

方琴的性格和风格，跟秋雅完全不同，那是两个极端。从汉口到南京的客轮上，那3个鬼子偷瞄方琴，被方琴和几个女军官骂得狗血淋头。

贾志国和几个宪兵现在的表情，就像看见白天鹅的癞蛤蟆，一个个张大嘴流口水。

方琴毫不客气地一顿训斥，骂得贾志国他们体无完肤不敢还口，赶忙溜出了后院，只留下我和方琴俩人。

方琴问我：“找到秋雅了？”

母老虎的余威尚在，我不敢说话，只能点点头。

方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跟我走！”

方琴刚才训那伙宪兵的架势实在是太威风了，这气氛弄得我现在也唯唯诺诺的，不敢问她去哪，跟着她离开了宪兵队。

吉普车载着我俩，来到了一处楼房，方琴领路，我们上楼进了一间房。

原来这里是方琴的临时宿舍，房间里有两张床，方琴说室友是另一名通讯女军官，今晚室友值班，明天天亮才回来。

方琴说道：“陈文，我知道沈大小姐的死让你不愿娶我。我现在不想嫁给你了，我只想不要留下遗憾，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美丽的方琴情深义重，她的话，结合现在的气氛，这意思不能再明显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接受她的爱情，看见她，我就会忍不住想起沈七七的死，我对方琴无法产生想法。

我咬牙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什么值此国家危亡之际，我辈当以抗战大业为己任，儿女情长应当暂时放在一边。

离开方琴的宿舍，我在路边深吸一口冷空气，也不知道我今晚拒绝方琴，到底是对是错！

回到宪兵队。

李二蛋自然是不敢问我，但贾志国敢，这家伙一脸贱兮兮的笑容，问我是不是方中尉的相好。

我骗他：“我是87师的少尉，司令部让我去通报南京保卫战的战况，这些是军事机密，你觉得你应该打听吗？”

吓得贾志国不敢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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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1月14日一早，我拉着贾志国这个话痨，带上几个宪兵，到城外去练枪。

我们使用的是中正式步枪，这是二战经典步枪之一，仿造毛瑟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