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北扬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空气里有一瞬间的死寂。
程岳白搭在扶手上的修长手指下意识的用力,剪得平整光滑的指甲也扣进了黄花梨木中,留下一道浅浅的弯月形刻痕。
“我不知道魏先生何出此言。”
程岳白的声音平常总是清亮酥软,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和玩世不恭的旷达,可是如今,他的声音像是拧紧了的弦丝,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断。
“你根本不知道她要什么。”魏北扬放松的靠着椅背,甚至微微阖上了双眼。
“你和她相处了十年之久,还是不了解她。”
程岳白的瞳孔微缩,却缓缓勾起一个嘲弄的笑,他偏头看了一眼凌潇潇,用手撩起她的发丝,在指尖缠绕:“你未免太过自信。我怎么就不了解她了?”
她的孤独,她的渴望,她的哀伤,她的迷茫,这些东西他怎么会不懂?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要什么。
魏北扬轻轻叹息了一声,反问道:“那为什么你要强迫她按你的心意行事呢?”
她想学表演,为什么强迫她读金融。
她试图进入组织的核心,为什么只让她管理审讯。
她想要谈恋爱,为什么他从中作梗。
她想要和他划清关系,为什么他纠缠不清。
凌潇潇握住程岳白的手腕,把他的手推到一边,说:“你懂,可是你不在乎我怎么想。”
程岳白先是怔了一下,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然后含着气恼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凌潇潇,“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的声音里有些难以察觉的微微的颤抖。
“你说你喜欢她?”魏北扬讥讽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