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有修改，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看看，因新增加的细节会涉及到之后的情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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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永远有多远（二）

西里斯似乎也吃惊不小，当他注意到斯内普时，惊讶顿时变成了厌恶和愤怒，叫道：“鼻涕精，你这个不知悔改的食死徒……我早知道你靠不住，这下有证据了！”

斯内普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涌起一阵难看的红潮。 他慢慢地靠着墙柱滑坐到地上，懒洋洋地说：“啊，你又有证据了……可惜你不是邓布利多。”

西里斯侧身一闪，躲过罗道夫斯·莱斯特里奇发来的咒语，百忙之中给了斯内普一记怒视：“但我可以告诉邓布利多！”

斯内普撇了撇嘴，轻声说道：“得了，布莱克，你在邓布利多面前说我坏话的时候还少吗？别说得好像还需要什么正义的理由。”

嘴角浮现出惯常的冷笑，他抬手又给西里斯扔了一个恶咒过去，象是有心要把自己这一天来受的闲气全都发泄到西里斯头上似的。

西里斯正忙着应付两个食死徒，完全无法接招，无奈之下唯有就地打了一个滚才能避开。咒语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击中了他身后喷泉里的石质人像。石像断为两节，上半身啪地落在水池里，溅起了大片水花。

西里斯狼狈不堪地刚爬起来，便被淋了一头的水。浑身上下又是尘土，又是水迹，简直象刚掉进了混凝土搅拌器，再加上缺了半条裤腿的裤子，看起来糟糕透了。

西里斯显然被激怒了，他甩了甩长长的黑色卷发，甩落了一些水珠和泥点，掉转魔杖就朝斯内普干脆利落地发射了一个石化咒，叫道：“你这个小人！这么多年了，喜欢背后暗算人的龌龊习惯还是改不了……真恶心！”

一束亮光从他的魔杖杖尖迸发出来，直奔向斯内普。后者冷笑一声，举起了魔杖，但还没念动咒语，黑暗中有人叫道：“盔甲护身！”一道强大的防护咒语忽然飞出，象一把大伞罩在斯内普身前。两道咒语在空中相撞，力量与魔法的碰撞令空气震颤着发出尖啸。

卢修斯·马尔福从阴影中缓步走出，虽然也是同样刚从废墟中逃出，他全身上下依然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就连每一根头发都丝毫不乱，也不知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给自己施了一打清洁咒才出来见人。银白色的旅行斗篷裹住他高挑修长的身躯，象一匹刚织好的绸缎一般垂下来，不见一丝褶皱。

金发的纯血巫师傲慢地扬起头，用鼻孔盯着西里斯，假笑道：“好手好脚地欺负伤患才叫恶心呢。德拉科，照顾好你的院长，带他去安全的地方。”

德拉科·马尔福如梦初醒般地奔过来，拿出魔杖挡在斯内普身前。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游移地扫视着四周，他犹豫着举起魔杖，却不知道该指向谁似的。

斯内普嘴唇扭曲出一丝冷笑，象是又想吐出什么刻薄话，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他不耐烦地一把抓住德拉科的手腕，带着少年巫师幻影移形了。

年长的金发巫师允许自己唇角勾起一丝细小到几不可见的微笑，但当他转身面对西里斯时，微笑立刻变成了讥笑。

“布莱克，你这样贸贸然闯进来可真不理智。”他摇摇头，慢条斯理地举起了银蛇手杖，“不要说是黑魔王，就算是我，也足够把你留下。”

西里斯抹了一把脸，象是没注意到罗道夫斯·莱斯特里奇正带着剩下的五六个食死徒围上来，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卢修斯的脸，冷冷地道：“那你可以试试。”

卢修斯扬起眉毛，慢吞吞地说：“我自然要试试。”

和他故意拖长的语速相反，马尔福家主的动作却极为迅速。银蛇手杖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弧，紧接着在虚空中轻轻点了两下。两根折断在地的野蔷薇突然象是有了生命，藤蔓双双飞起，蛇一般的夭矫灵活，直奔西里斯的双手手腕而去。

罗道夫斯·莱斯特里奇怒吼一声，带领剩下的食死徒齐齐出手，六七个声音同时大叫：“速速禁锢！”

六七道咒语从不同的方向飞过来，全都射向西里斯。卢修斯·马尔福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银蛇手杖又快速地点了两下。另外两条蔷薇藤蔓飞起来，扣向西里斯的脚腕。

西里斯两眼闪闪发光，大笑一声，魔杖挥动，迅速施了一个分裂咒和一个复制咒。飞向西里斯手腕的蔷薇藤蔓顿时二分为四，四分为八……眨眼之间，便构成一堵密密实实的带刺的花墙。禁锢咒语打在花墙上，就象给花墙涂上了一层强力粘剂，变得更加牢不可摧。

射向西里斯脚腕的两根野蔷薇枝条直直地撞上花墙，反弹回来，倒卷向卢修斯。卢修斯猝不及防，银蛇手杖一卷，一根蔷薇藤蔓密密地缠住了手杖，接着头一偏，张口咬住了另一根藤蔓。

嗤的一声轻响，他咬断了蔷薇花枝。花枝上细密的尖刺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殷红的蔷薇花瓣衬着金发巫师苍白冷漠的容颜，别有一种夺人心魄的艳丽。

冷酷的浅灰色眼眸中有厉芒一闪，马尔福家主显然已经动了真怒，他张口吐出嘴里的蔷薇，银蛇手杖凌厉地向下一劈，清晰地念动咒语：“粉身碎骨！”

不仅缠在银蛇手杖上的蔷薇藤蔓寸寸断裂，包围着西里斯的花墙也炸裂开来，一时间，满眼满天都是纷披的枝叶和震碎的花朵。

卢修斯扬起眉毛，银蛇手杖再度挥动，断裂的蔷薇花枝全都向西里斯激射而去，魔法所带起的强劲旋风将他的银白色斗篷激得飞扬而起，整个人活像一只盛大开屏的白孔雀，在满天花雨中招摇到炫目。

西里斯微微眯起眼睛，紧紧抿起的薄唇勾起一道轻蔑的冷笑。

“速速变形！”黑发巫师傲慢地命令道。

他身边的几块石头和断裂的廊柱顿时变形成十几只巨大的棕熊，人立而起，笨重的熊掌东拍一下西拍一下，几下就把蔷薇花枝拍得七零八落。也有一些花枝刺在它们身上，但这些大到恐怖的怪物就象完全没有感觉似的，站立起来抖一抖毛，就将这些轻飘飘的花枝甩了下去。

这些没了进攻目标的棕熊随即向食死徒们发起冲锋，罗道夫斯和其它几个食死徒被逼得连连后退。两只棕熊径直向卢修斯扑来，嘴巴张开，露出了锯齿般锋利的牙齿，喷出的热气直冲卢修斯的脸。

金发巫师厌恶地偏过头，银蛇手杖快速在胸前一划，两只棕熊顿时化为轻烟消失，地上多了两块石头。

西里斯的身影，便在棕熊消失之际出现在他眼前，朝他咧嘴一笑，举起了魔杖。

黑发巫师仍然满身都是泥泞和水迹，神态却尊贵有如君王。散乱不羁的长发和又脏又破的衣袍，反而更加衬托出他落拓贵公子的气质，在淡淡的星光下，他那兼具古典与野性的美丽，耀眼到足可以挑衅死亡。

两位纯血巫师几乎同时发出了咒语，两道光束从他们的杖尖飞出，在空中相遇，魔力的激荡让他们的手臂发麻。同样沉凝如冰的灰眼睛里，反映出他们彼此的身影，银白对上纯黑，却是同样的优雅而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