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说:“多谢姑娘提醒。”
又叫随从将刘掌柜毁坏的药材按照双倍的价钱赔偿给张沁儿,又说:“剩下的药材也留下吧,我在外面看见了,你们的药材都是很不错的。”
张沁儿却摇了摇头,说:“你家恶奴让我心情很不爽!你要是诚心,就将毁坏的赔偿,这些我是不卖给你们的。”
少年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只是看张沁儿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也不好再强求,将钱如实算给张沁儿。
郑成凯笑眯眯的说:“还是沁儿合我意!日后离这刘氏商会的店铺远些,能够养出这样的恶奴,没准还能养出恶狼来!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价钱最公道,既不给我面子,也不欺瞒你!”
听见郑成凯如此诋毁刘氏商会的声誉,那少年气的不行,虽然他少年老成,但是毕竟年岁还小,登时沉不住气说:“我已经给这位姑娘道歉了,又答应惩治恶奴,还请莫要诋毁我刘氏商会的声誉,我刘氏商会经营数十年,勤勤恳恳,从来都老少不欺的。”
郑成凯说:“你惩治恶奴关我什么事情?你不惩治那也是你家的事情!若是喜欢恶奴,那就多养些,家业迟早会败落在恶奴手里!”
说着也不欲和他多说,带着张沁儿就走出怀仁药铺。
出了药铺,张志礼还犹自以为做梦似得,就这么一件小事,没想到最终会发展成这般模样,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唏嘘着。
而田家兄弟和陈班头倒是又重新聊上了,田家兄弟看到这样的结局,知道自己出手也并未和陈班头交恶,也彻底的放下心思。
“田兄弟,方才真是多亏了你们出手,否则我和侄女还不知道会如何。”张志礼对田家兄弟道谢着。
田家兄弟却憨笑着:“别客气,当初我们爹就说了,出门要帮着村里的人,可不能让外人欺负了我们村里人去!否则别人也会看不起我们的!”
“说的好!我就是看上你们兄弟的仁义心肠!”陈班头哈哈的笑着,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郑成凯趁势说:“衙门似乎正在缺人,不如陈叔叔把他们兄弟拉进衙门充充人数。”
陈班头呵呵笑着,说:“还管起你陈叔的事情了!下回低调些,你又不知道你爹不喜欢你这般行事!”
郑成凯浑然不在意的说:“没事,出不了大事的!”
似乎怕陈班头啰嗦,郑成凯拉着张沁儿快步走,一边说:“陈叔,我带着沁儿去卖药呢,先走了!”
陈班头无奈的笑了笑,回头和田家兄弟去酒楼喝酒聊天去了。
郑成凯带着张沁儿他们来到一处小药铺,在一处巷子深处,很简陋的模样,只有一块字迹有些模糊的招牌,进了门,里面如一般药铺一般,摆着一个柜台,柜台后面就是存放药材的柜子,无数个小抽屉上有条不紊的写着各种药材的名称。
一个弓背老人坐在椅子上,眯眼养神。
“老头,醒醒!我带人来了!”郑成凯就如进了自家一般,让张志礼和张沁儿随意坐在一边的座位上。
那老头被这聒噪的声音弄醒了,不悦的瞪了郑成凯一眼,说:“你这比狗还惹人闲的人过来做什么?”
郑成凯指着张志礼带来的背筐,说:“我看你老了,走不动了,收个徒弟,也傻乎乎的,刚好这张三叔也是一个郎中,住在桃花岭那边,药材都是顶好的,就便宜你了!”
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口吻,惹的那老头翻了翻白眼,不过也睁眼看了看张志礼的药材,才微微点头说:“尚且过目,就收下吧!”
也不拿秤来称,凭借手感,就足以估重,将每样的价钱定下,一样样的拿起之后,就说出最后的钱数。
“算你一百文吧!凑个整数,喜庆。”老头随手将药材往柜台后面放去。
张志礼瞧着老人用手掂量的手法,就知道这是行家,心中存着一丝尊敬,自然是这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拿过钱,老人就又要眯眼养神了,一边赶人:“走吧,老头我要休息了……这药材做的还行,你若是自己亲手弄的,有了就往这里送,若不是自己亲手弄的,就别来了。”
这是在交代张志礼呢,张志礼见了这架势,顿时有了当初自己还是学徒的感觉,恭敬的点头应着,随郑成凯出了门。
直到出了门,他才看清楚那块字迹有些模糊的招牌上似乎写着“回春”二字。
“是妙手回春!这老头古怪的很,医术么,说好也好,说一般也一般。”郑成凯随口说着,似乎也不欲多说,就对张沁儿说:“你今天出事了,怎么也不想着找我?”
“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往哪里找呢?再者当初那刘掌柜咄咄逼人,留三叔一个人也不好。”
“切!那你一个黄毛丫头,又能够干嘛?像捏小鸡一般,就把你捏出去了。”
张沁儿有些不乐意,神色悻悻的。
“得了!这个给你!”郑成凯取笑了一会,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笛来,说:“这是信物!要是出事了,随便给街上那个乞丐看,他自然会来通知我。”
“你还会吹笛子?”张沁儿诧异的问着。
郑成凯斜眼看她:“怎么的,小瞧人是吧?”
张沁儿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倒是郑成凯自己说:“当初我没少用这笛声做暗号呢!”
“肯定是做坏事!”张沁儿坚定的说着。
郑成凯一笑,也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