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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 第191章 他的剖白

第191章 他的剖白

至于其他的,他不该多想。

“沫儿,你若是喜欢的话……”

宇文彻最终只道,“……我将这首曲子的曲谱写下来给你,你学会了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吹来听……”

夏以沫淡淡一笑,道,“好。”

她没有告诉他,她看不懂曲谱,而且,若是一个人的话,再好的曲子,只怕也难以真正排解人心中的苦闷……宇文彻望着她清透苍白的侧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却还是咽了回去。半响之后,方才转了话题,道,“原本前些日子,我就想来看你的……只是,当时你不方便见客,就拖到了现在……”

今日,他原本是打算趁着进宫请安的时候,来看看她怎么样的,只是,他都已经几乎走到了缀锦阁的门口,却最终停了下来……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究竟在心伤着什么……他抱着一线希望,吹起笛声,既盼着她听到之后,能寻出来,心底同时却也知道,这样的几率太少太少……只是,就在他失落离去的时候,身旁的女子,竟真的如他所愿的走了出来……他不知道,她是否是猜到了他是吹笛之人,才走出来的……宇文彻也不敢这样想……有些希冀,他知道,越是希望,到头来,便越会失望。

对于注定得不到的,或者保持距离,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可是,即便他看得如何的清楚,知道的如何清楚,但是,有些事情,却仍旧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所以,他还是来到了这儿,还是会为了见到她,忍不住的心底欢欣雀跃……身畔的男子,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夏以沫却还是能够听出他心中对她的关切之情……若非宇文熠城不准旁人来打扰她,他或者会早早的就来看望她的吧?……无论何时,被人这样关切着、惦念着,都会让人心中一暖。

夏以沫也不例外。

身旁的男人,就像是她昏暗生命中的一抹亮色,像是她冰冷心底的那一缕温暖,令她每每记起,都感觉到心中的丝丝熨帖。

“谢谢你,景言大哥……”

夏以沫轻声道。谢谢他还记得她,挂念着她。令她觉得在这个皇宫里,她不是一个人。

宇文彻心底漫过阵阵的疼惜。

望着女子眼底难掩的落寞,望着她透白如纸的面容,他的心中,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捏着一般,有不能呼吸的锐痛。

“沫儿……”

宇文彻不由轻声唤出她的名字,唯恐稍微大一点的声音,都会惊扰到面前不堪一击的女子一般,“我知道,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让你很难过,也很痛苦……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有一点一点的学会接受……”

语声微顿,望着女子清减的面容,宇文彻嗓音中的关切与担忧,不自觉的更甚,“沫儿,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凡事,总会有转机的,否极泰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以沫怔怔的听着他的安慰之语,心中就是微微一窒。

“一切真的都会好起来吗?”

夏以沫不由喃喃问道。翠微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吗?她的丧子之痛,也终究有一天会过去吗?她与宇文熠城之间……脑海里蓦地闪过那个男人的名讳,夏以沫心头瞬时一苦……难道在这个时候,她还盼着她与他之间,还会和好如初吗?

多么可笑。

又是多么荒谬以及奢望的想法。

她一切的苦涩,一切的茫然与凄楚,宇文彻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多想,他是那个能够抚平她心底所有伤痕的人啊……可是,他知道,他不是。

心头一涩,宇文彻慌忙遮了去。

“会的……”

男人顿住了脚步,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静静的望住身畔的女子,“沫儿,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有尽头,总有一天,都会过去……你只要静静的等待就好……”

他望住他的眸子,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笃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相信,想要期待。

夏以沫眼中就是一热,隐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眼尾滚落出来。

“景言大哥,谢谢你……”

女子嗓音极轻,“……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若是没有他,没有他给她的这一份温暖,在这冰冷寂寥的皇宫里,她要如何的度过这漫长的冬季呢?

她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良朋知己,让她在这个皇宫里,不至于那么孤孤单单的绝望下去。

她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眼尾淌落,宇文彻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想来,她的泪水,一定是极滚烫的吧,所以才会这样灼伤着他的心……这样一个女子,她原本眼中只应该盛着笑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伤心的哭泣……他多想伸出手去,拭去她眼角的所有泪意,告诉她,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尽他所能的护她周全,令她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这个念头,就像是疯狂生长的藤蔓一样,勒进宇文彻的心底……或者,它早已就存在,早已在那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不知什么时候,就长成了苍天大树,再也难以拔除……宇文彻不由的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而细小,让他忍不住想要握的更紧些,将他身上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让她再也不会觉得寒冷……“沫儿……”

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这一刻,任由自己的心的牵引,说出那些埋藏在心底太久太久的期盼,“……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尽我所能,护你周全,令你这一世平安喜乐,再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近乎承诺一般的剖白,令夏以沫于一腔悲苦中,蓦地寻回一丝理智……她不由的抬眸,望向面前的男子,她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倒映着她身影的一双清雅眼瞳,此时此刻,蕴满着怎样的浓烈情愫,如同一汪厚重的潮水一般,蓦地压向她的心头……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得心中既是震惊,又是感激与茫茫的苦涩……她一直将宇文彻当做至交好友,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她以为,他待她也是如此……但这一刻,她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方才的这一番话,并非仅仅是一时的冲动,而是字字句句,皆出自他的真心……这一份情意,她如何担得起?

夏以沫不禁有些慌乱。

宇文彻如此真心的待她,她心中自然是异常感激,亦令她觉得如此的温暖……但是,他的这一份真心,她却注定只能辜负……她知道,自己对他,终究只不过是知己的感情罢了,与男女之情无关……或者,是她一直以来,令他误会了吗?

夏以沫不愿让面前的男人难过……

虽然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但是她不想伤害他……“景言大哥……”

一时之间,夏以沫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将下面的话说出口,却只听寒凉的空气,蓦地被一道锐利的嗓音划破,如同利刃一般,骤然响彻在两人之间,说的是……“你们在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冷冽嗓音,就像是淬了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将原本平静的气氛,生生的划裂开来,漾起惊天的巨浪。

宇文彻心中一凉,握在夏以沫指尖的大掌,一刹那间,无力的滑落下去。

而宇文熠城已在这个时候,蓦然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他的身旁,还跟着上官翎雪。

两人今日皆是一袭淡紫衣衫,远远瞧去,真真如一对璧人般。

夏以沫眼底刺了刺。

宇文彻已缓缓跪倒在地,“侄儿参见皇叔……”

宇文熠城冷眸如刃,在他面上冷冷扫过,然后落在了对面的夏以沫身上,似竭力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嗓音寒凉,再一次问道,“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宇文彻情知再瞒不下去,虽今日的局面,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有面对……就在他孤注一掷的打算承认之时,夏以沫却抢在他出声之前,开口道,“景言大哥只不过是见我因为翠微的事情担心,宽慰了我一下罢了……宇文熠城,你不要疑神疑鬼……”

听得她的解释,宇文熠城却为她口中那样自然而然的对别的男人的称呼,而觉耳中一刺,凉凉道,“景言大哥?……孤竟不知何时,沫儿你与孤的侄儿,这样亲密了……”

夏以沫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与景言大哥向来投契……”

语声一顿,“……你不关心我已经许久,不知道也没什么稀奇……”

她故意这样说,只是想将面前男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这边罢了。

果然,听得她这般的指控,宇文熠城落在她身上的冷锐眸光,不觉含了几分深幽。

男人尚未来得及开口,却听他身旁的上官翎雪,柔声替他说起话来,“沫儿妹妹,你这话,未免对陛下太过不公……陛下待你如何,旁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就拿眼下来说,陛下是听闻你出了房门,担心你身子不适,这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女子语声似不由的一顿,一双明眸,似下意识的在夏以沫与跪在地上的宇文彻之间扫过,然后续道,“……只是,没有想到,到了这儿之后,却见到沫儿妹妹你与睿王殿下举止亲昵,似有隐情……陛下会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果然,听得她口中似不经意的提及的“举止亲昵,似有隐情”八个字,宇文熠城眸中瞬时又是一厉,落在夏以沫身上的一双冷眸,隐隐簇着沉郁怒火。

那上官翎雪看似调解的一番话,其实却是挑拨,夏以沫又何尝听不出来?刚想开口,却听跪在一旁的宇文彻,沉声开口道,“方才是侄儿举止失当,冒犯了越妃娘娘,请皇叔降罪……”

他心中早已后悔自己的冲动……并非是怕宇文熠城知晓他不该有的心思,而降罪于他……而是,他本不欲令夏以沫感到困扰,更何况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牵累她,被皇叔迁怒呢?……所以,他宁肯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只盼能让那个女子置身事外。

夏以沫知道他是在维护自己,可是,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呢?

“宇文熠城……”

略略沉吟,夏以沫望向对面的男人,开口道,“我与睿王殿下真的没什么,你不要误会……”

她的声音,不由的放软了。

于她而言,这样的解释,已经算是示弱了。

宇文熠城何尝听不出来?

只是,这样的事,她平常是一向不屑于解释的,如今,却为着宇文彻,甘愿向他服软……这个念头,拂过宇文熠城的心底,令他眸中的锐利,更是一戾。

但,男人却忍了住。

眼眸微垂,宇文熠城淡淡扫过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清冽嗓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起来吧……”

夏以沫没有料到,他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此事揭过,心中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谢皇叔……”

宇文彻却情知,事情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只是,如今,也只能如此。

“跪安吧……”

宇文熠城不看他,只淡淡道。

宇文彻垂首,应了一声“是”,忍住想要抬眸,望向对面的女子的冲动。

转身,就要离开。

走出几步之后,却听得宇文熠城的声音,在身后蓦地响起,说的是,“过了三月三,彻儿你就回西北吧……”

语声一顿,“在此期间,未得宣召,也不必进宫请安了……”

宇文彻脚步瞬时一顿。

半响,男人应道,“是……”

一步一步,缓缓离去。

只余背影,落寞的拉成一道极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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